05. 10th act-转折(6/7)

，分开时双方多少说得有些决绝，不禁也开始犹豫，去了又如何？暄也不一定会想见我，但…都跑那么远了，现在才打退堂鼓会不会太…正当我举棋不定的当，铁之神给了指示。

我的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

吃惊的同时，手中那本铁指南没拿稳，一不小心掉在地上，面前有位大的站务人员边跟我歉、边弯腰捡起后递了过来：「不好意思，先生，你是外地来旅游的铁迷吧？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北上还是南？」

我这个「台北俗」对浊溪以南的地理位置认知相当有限，只好直接问铁员：「车城在哪？」

「那你要南，不过抱歉…刚刚调度站传来，林边附近的轨有些问题，何时恢復通车目前还不确定，我们有安排接驳车到枋寮，要等通车还是搭接驳车再转乘，你考虑看看。」

这个天啟无疑给了我知难而退的合理藉，正当我打算把那本指南放行，准备打回府之际，恰好瞥见被右手小指卡住的那一页上灼地写着──

有些事现在不，一辈都不会了！

是啊。都跑那么远了，又何妨再多持一？因此，我现在需要攻略的不是铁、而是公路。我将好伙伴放背包，买了份屏东地图，从客运总站旁的机车租店牵了一台刚新款上市没多久的劲风光，继续这趟旅程──南，儘我不知路。

※※※※※

刚到竹科工作时曾经有次週末跟阿宾两人很疯狂地从园区直接骑回台北，只觉得骑了天地久，事后腰酸背痛、相互埋怨，以至于不为例；然而，今天却觉得骑到天荒地老也没关係，屏东到车城其实没有比例尺标示的那么远，还不到中午，我就离开省，转往通向四重溪温泉的產业路。

我图索驥地来到一幢两层楼的平房前将车停妥后熄火，趁着心那衝动尚未退却，把不久前刚得知的那组数字完；当嘟嘟声响起，我不确定当自己是希望电话被接通比较好，还是就这么「嘟嘟嘟」地响去比较好？

「喂～」一个女声在响到第十声时将恼人的嘟嘟声终结。是暄。

「……」我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先呼。

暄又喂了一声，停了停才：「麦找虾郎？」

「这是我第一次听你说台语。」我的声音完全违反这里的天气，听起来有抖。

电话线的另一端停顿了三秒鐘，才传来有些迟疑的嗓音：「你是…邑？」

「是我。」

暄又静默了好一会儿。

「我爸不可能。是我妈还是我弟？」

「怎不怀疑令兄？」

「他风比较，是我弟告诉你的对吧？他怎么说？」

「他说『那隻蝎正在低气压』，希望我逗你笑，还有，令弟提醒我要绷。」

「的确是。我们上次不是说好了？」

「对不起。」

「我现在确实有小生气。要不是我叔公在房里，当着你的面我可能会说得更…」

「我知。对不起。」

「输家才说那三个字，别一直说。」

「没关係。对不起。」

暄停了停，过一会儿才又开：「你怎么了？工作还顺利吗？」

「上礼拜辞了。你教师甄试准备得如何？」

「……」

「暄英，我明白，现在的你最需要的是安静和专注；考得好，我为你兴，考差了，我为你难过。打这通电话只是想告诉你，祝你一切顺利，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