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10th act-转折(5/7)

个，租屋在学甲那边，只有三坪左右，这连想继续当「邻兵」都没辙了；然而，他不知从哪生一张躺椅，说是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让我在他店里窝一晚，像这一期一会，我欣然接受。

那天夜里，我了个梦，梦到了嘉南大圳。严格来说，是梦到它的声音，那是初次放前，堰门随着闸缓缓转动而开啟，即将倾注一切的嘎嘎声响…

「嘎嘎嘎…」一阵铁捲门的声音把我吵醒。

「队起床～～」郑老闆还刻意拉了尾音。

一看錶，才刚五，我一边赖床、一边糊不清地继续跟他混：「我还两两互助摺豆腐和蚊帐咧～那么早嘛？」

「歹势啊…邻兵，我要去批货，顺便载你去车站，今天假日、搁係十六，太晚去就只剩残败柳了，你车上慢慢补眠啦！」

夏至时分，天才刚亮，四周都是农田的隆田乡旁已是闹，忙着农事的人们可没有贪睡的权利；到了车站，接过郑老闆递来的伴手礼和满腔好意向他别，我过台南、直接买票买到屏东。

※※※※※

嘉南平原的景随着铁一路延伸而变换，田间的圳沟渠错综往復、密密麻麻，像散四肢百骸的微血，替土地挹注不可或缺的生命力，让荒地变沃土。而源～那源啊…

就在思绪无边无际地驰骋期间，已将好友方才相赠的菱角吃完了，虽是昨晚吃剩后冷藏的残羹，但在燠的六月天，冰冰凉凉地品尝曾有过的笑馀韵也别有一番滋味。

今天是六月的最后一天了，心思放空之馀，没来由地想起自己曾在多年前的这一天，和暄在女生宿舍附近巧遇，虽是匆匆一，却从此杳无音讯，即便几年后偶然重逢，但还清楚记得当时自己是个幼稚鬼，曾不只一次懊恼地对着校园里的教堂鐘声发誓，总有一天要去屏东找暄。

──看来，总有一天就是今天哪！

到屏东车站时，从广播得知现在是834分，南台湾的骄已烤得我有些转向，以至于错把后站当前站，只好再由地走回，看到两边墙上多被人写「把图还来」的字样，似乎是原本放着画作的地方被雅贼光顾了，世上真是无奇不有；话说回来，不是也有人好好地把工作辞了，大老远从台湾跑到台湾尾却不知所谓何来吗？

我挨着前站大厅椅坐，仔细想想自己行为上的不合逻辑，以及心态上的不明所以，接来呢？找暄…吗？然后咧？

我发呆了片刻，甩甩看能否将烦恼甩开…当然没用！不了──谷暄英，我想你。就这样。

我用极大的勇气，动手机里代表暄的线号码「＊1」，张并未持续太久，因为很快就被其他绪取代，我听到了令空气都为之凝结的冰冷语音──

「您拨的电话是空号。」

悵然若失的我，抢在自己自怨自艾前，用更大的勇气摁一组08开的号码，那是我从未打过的电话，是多年前求学时，从一位来环工修辅系的化学系同学通讯录中抄来的，靠着刈包加黑圆才愿意让我瞄上一，没想到现在居然会派上用场。

在一阵令人焦躁地嘟嘟响铃后──

「喂～」接话的是男声。

「呃…喂～嗯…请…请问是谷公馆吗？」我一时有结，当只觉得文诌诌的语法好不习惯。

「不是耶。」对方顿了一，半真半假、有搞笑地又接着说：「我姓谷没错，不过不叫谷公馆。请问找我哥还是我姊？」

「嗯…应该是令姊吧！」

「应该？」

「呃…对。我找谷暄英。」

「真可惜，那隻蝎不在，只有她的双弟弟在。」

「喔～」

「很失望吗？」

「有。不过还好你在。」

「蛤？」

「因为你有可能告诉我你姊在哪、或大概几回来。」

「为什么我会告诉你呢？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