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13th act-拥别(6/6)

着南国的告示牌、边说自己的心声：「我是真的、真的很羡慕。不过…换个角度来看，或许他以后也要羡慕我。」

「怎么说？」

「能够一起慢慢变老，固然是件浪漫的事，但在过程中，却不得不面对自己和对方一一滴改变的事实…」我顿了一，试着不让气氛太伤，接着说：「等到哪天他看你拿着衣架追打孩，要他们赶快写功课洗澡睡觉、吃东西不准掉满地，然后顺便连他们的无辜老爸一起骂去的时候，可能反倒要羡慕我…」

暄这次笑得更直接，打断了我的话：「你把境形容得好生动喔～如果真的发生了，我一定会想起你…对了，他要羡慕你什么啊？」

我不假修饰地回答：「他该羡慕我永远不会看到那个画面。因为哪怕十年、二十年、甚至是五十年，谷暄英在我心底的形象只会留存十九岁青艳的模样。」

暄依旧笑着，但却也开始泪。我也是。

接来，「密室光」中一路无语，我把车开，离别的时刻近了。

看铁站渐行渐近，我莫名想起一个过去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恰巧当事人就在旁，此时不问更待何时──

「暄英，我问你喔…」

「嗯？」

「你记不记得之前我们在新竹碰面…呃～不是城隍庙那次，是看球那次？」我将小march停在铁站附近的白线上，打p档、拉手剎车。

「记得啊，差把你们兄弟逆转，怎么…」她顿了两秒鐘，然后俏脸唰地一红了，看来她完全知我想问什么，暄就是那么聪明。

但这次我不给她任何闪躲的机会，闪双黄的同时，投一颗穿越时空的正中直球，直视着暄：「当时在火车站，我问你有没有男朋友，你为什么要骗我呢？」

才貌双全、自詡辩才无碍的暄着实支吾了好一阵，才有些扭地说：「嗯…嗯……因为～因为那时对他很冒，想把他换掉…但后来他又回来找我，跟这次一样…我实在…只是对你真的…我不知该怎么跟你说……」暄说到这，忍不住用神跟我求救，我一挥手，表示算了。

暄对的专一我是知的，方面对我也算得上坦诚无欺，能令她如此窘迫，我也不枉了──虽没能拿总冠军和mvp，但这个安奖堪比优秀球员，依旧足以让我永久珍藏。

我让引擎怠速，将钥匙留着，推开驾驶座的门，冷风一，带走了不少绪。暄也跟着了车，走到我旁边斜倚着，两人一起并肩看着天上稀疏的星光，想着不存在的未来，不说话。距离末班铁还有十三分鐘，还够我们继续分享曾共同经歷过的十三年吗？

我不敢想的太多，怕再也游不回去。便言不及义地指着她袋里的phs说：「怎么乖这么久？」

「我关机了。」

「这样不太好吧？」

「我到这个月底。过完年就要开始跑离职程序了，不的最大，你忘啦？」说完微抬、毫不遮掩地一抹顽的神，明艳不可方。我登时有想直接捧起来吻去的衝动，要不是…那喜帖像足球赛里裁判手中的红牌在前晃来晃去的话。想到这──

「暄英，帖不给我吗？」

「我用寄的，今晚不想。」

「…车次开往台北的列车即将站…」铁站里的广播声听来格外刺耳，我把握最后的机会凝视前这位还不是「洪太太」的暄，既刚、又脆弱地说：「那就这样吧，再见了。」

──再见，再也不见。

暄双手一摊，像是也到无奈，但…摊开的双掌并不是向上、而是微向着我，位置也不对，太面了一、太开了，这个肢语言是…所幸我的本能当就了正确回应，几乎在暄往前半步的同一时间，我上前两大步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