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13th act-拥别(2/6)

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在商务旅馆里直接告诉他俩，业主办事项提前达标是大家超时工作的成果，理应获得实质的补偿，资料的定稿本我再review一、押到最后一天才寄回公司请秘书发文，就直接休假吧！恭喜发财！明年见！

希望你工作顺利

如此欺瞒上级、便宜行事，这样的人会是个好主吗？我不知，但此刻心中十分平静，并无任何不安或罪恶，听说这是老油条的前兆（不太妙）；唉～要是其他方面也那么杀伐果决、乾脆俐落就好了。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次换我请你。」

有空见个面吗？

我想见你

暄微低着不说话，让我瞧不见那藏在昏黄灯光的影。

「五万九千九！你确定胎一样大而且都有锁？」

即便知暄的手机号码一直没变，但这些年来已经习惯以文字代替声音了，或许是面对她时，写信比说话更能表达自我而比较不会手足无措；也或许是，在这人手至少一机的年代，我依旧想保有最初与她相识时的联络方式吧！

就在分别致电两位同伴后不久，当我打算开始逛网路前，顺手了一「重新整理」，我的雅虎信箱此时多了一封新邮件，标题是我前几天寄的回信──

「我的专属座驾，上礼拜发年终，拿零买的。五万九千九，还不错吧？」暄轻轻地在车来回抚摸着，似乎有些得意、又带着一丝俏。

大学时有一阵衷于世界各地的奇闻异录，记得有次在图书馆里读过一本书（书名早忘了），它说，现代化的汽车虽是二十世纪的產，但早在十六世纪中叶就被预言家以「密室光」为名，既象又地形容着，当时没什么特别的，然而对照此刻境，才会到那四个字形容得有多贴切；在这个私密空间里，来自五（连同第六）的刺激被放大再放大，其过程快速且直接，源自古老基因的底层。

飢轆轆，该去祭拜五脏庙了；为节省计画开支，我先将yaris还租车公司，同时意犹未尽地带着阿铁炒鱔鱼的一香味返回旅馆，待我冲完澡后一开笔电，暄的回信已经躺在收件匣里等我了。

现在读信才看到

书作业，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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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即站了起来循声望去，暄一改当教师时的洋装造型，而换穿polo衫加仔，这装扮我再熟悉不过，毕竟fab方便穿脱无尘衣。暄见我盯着她瞧，像是有些窘迫地朝我笑了笑：「和小夜接得比较晚，南科那边又车…你一定等很久对不对？」

我称是，没多说别的。

「邑哥…文书的分一定要回公司吗？台北好冷喔～」电话另一端是陈小慵懒的吻，让我确信她还缩在老家的被窝中。

路边有台白中古的小march停得歪歪斜斜地颇特，令我忍不住多看两。

「邑。」有人喊了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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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随即回信给暄，告诉她我会再待两天到小年夜当天才回台北，告诉我方便的时间和地就好，信寄后我不自觉地了好几次「重新整理」，想想也不禁笑自己傻。

我当然曾不止一遍幻想，有朝一日能载着暄一游，因此在想像画面里的暄，总是左脸对着我，如同两人初识之时，未料现实里我所看见的却是她的右脸；就在我还没懂这个隐喻所象徵的意涵前，暄已将车停妥，儘有半颗胎还在车格以外。

暄儘来得匆忙，但我注意到她还是在百忙中上了淡妆（就是漂亮），心里有兴，也朝她笑笑：「还好啦～刚到而已。你晚餐吃了没？」

「没有啦～以前实习时认识的学生家刚好要换车，愿意割，算是半买半送。」暄浅浅地笑着。

「还没。一起吃吧！我请客。」说着便示意我跟她走。

暄找了间火锅店领我去，正合我意，她不看菜单，直接麻辣锅，看来是真的饿了；而我也是，让工读生省麻烦，就沙茶猪锅吧！脱而的同时，视线恰巧与暄对接，我倏

邑，这几天比较忙

暄英

你人还在台南吗？

暄提议到park17用餐，无所谓，我都ok。

年前差一定很辛苦吧？

暄的车里摆了好几隻绒娃娃、一些衣服杂随意地堆放在后座，和她平时刻意给人有些冷的形象起了反差；我没来由地心想，是否无论认识得再久，总是会有我不知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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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坐在这里，等着。现在是六五十分。

而曾经搭档过几次的小庄就比较婉转了：「沐兄，我突然想到，土库那边好像还有一、两家厂商要换资料，可能还要再时间确认一，是不是…」，他在e-mail末端的「…」我会解读成「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