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兆丰年18(2/2)

芭比娃娃的、金的发被扯掉了几缕，挑起来打成了一个结，穿过脖，把她自己吊在了柜的边缘。

“咱们车上的安全锤。”兰朔抖了抖手腕，“农村平房不会用钢化玻璃的，这就是普通的单层玻璃。这玻璃收缩系数大，在低温之会变得更脆弱易碎，而且他们家里久没住人，窗上不结霜，砸起来很容易。”

两人小心地从窗翻房间，外面的朔风暴雪也跟着一起卷了来。不过也幸亏是大雪天，家家都躲在房间里，他们闹什么动静也不会有人留意。

娃娃是塑料的，、耳、都被挖了白生生的断茬，像是用利戳破，半张脸已经残损空，另外的一只睛上却还画着完整的妆容，看起来异常诡异。

遗像挂在墙上，柜前摆着两小盅白酒和一只香炉，里面香灰熄灭已久，看起来是在家里纪念很常见的布置。谢萦摘了手，正打算蘸香灰放到鼻尖闻闻，忽听见一旁的兰朔指着什么东西，叫了她一声。

“……”

“怎么了？”

家是留最多生活痕迹的地方，不论妞妞到底是被什么东西影响着，都应该有迹可循。

兰朔沉声：“这应该是黄开亮。”

两人在卧室里仔仔细细检视一遍，可这似乎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家，看得生活窘迫，但打理得很净。

这是个储间，面积不大，杂七杂八堆着木桶、椅和积酸菜的缸。谢萦绕过地上的杂，走向供着遗像的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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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房算来已经有快半个月无人居住，不过因为空间宽敞，倒是没有那久无人居的陈旧气味。

那是供在柜上的一张遗照，如同对视一般，谢萦背上倏地窜起了一层凉意。

谢萦走到他边，目光也陡然一凝。

这只娃娃……在上吊！

娃娃的手和脚自然垂，用仅有的一只漂亮的蓝睛直勾勾地看着他们。

谢萦心一，知他们应该是找对了地方，在门把手上的手缓缓松开。

———

照片上的男人看着三十多岁，细看和妞妞的眉确实有几分相似。

兰老板不愧工程，这暴力中带着科学的风格实在是让人无言以对。谢萦还在沉默，男人已经双手环在她腰间，一用力把她托起来，朝窗上的里送去，又笑眯眯嘱咐：“小心碎玻璃碴。”

他们是从东房间翻来的，这里看来应该是丛增芳母女的卧室，炕上打了只柜，墙上挂着老式挂历，窗边摆着一旧桌椅。

少女望过去，只见兰朔从衣袋里取了什么东西，往窗四角上一砸。

谢萦在炕上摸了摸，只觉很冷，想必是无人居住的原因。整个房寂静异常，谢萦还是举起手指比了个“嘘”的姿势，指了指周围，用语：“我们看看。”

农村又不像城市里可以叫开锁公司，谢萦正想着该怎么办，只听得不远传来一声唤，兰朔正站在窗前朝她招手：“小萦过来。”

了主卧，隔是个烧土炉的小隔间。现在农村已经逐渐开始集中供，但丛增芳家里还是烧煤。墙边放着把苕帚，谢萦用杆拨了拨炉灰，只见里面还有烧得焦脆的苞米瓤。

玻璃上应声就裂开了蛛网一样密的纹路，他再轻轻一敲，玻璃顿时碎了满地，窗了一个大。

一路从走廊穿过，两人最后停在了最小的一个房间前，谢萦拉开了门。

那是一只千禧年初在超市里很行的芭比娃娃，谢萦小时候哥哥也给她买过不少。这只看起来是基础款，工不太细致，像是国产的仿制版。

妹一直是很莽的，我小比要三更咬你，谁敢留你到五更.jpg

看起来不费灰之力，谢萦顿时惊了：“这是什么？！”

这只芭比穿着粉蓝的裙，可是，她的右和右耳都已经不知所踪，涂着红的嘴也被削掉一圈。

没有开灯，外面天气太，房间里光线也昏暗。细尘飞舞间，谢萦抬望去，目光乍然撞上了一张黑白遗像。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供着遗像的柜侧边，吊着一只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