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第二章彷徨(2/6)

谈话中兄将双手搭在了妻的肩上，表倒是一如既往，那副自信又淡然的面孔在面对我时也常常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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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氏要攻本国的消息慌了神，随后便火急火燎地派近臣前来示好，还把自己的刚生的嫡送到北条家当人质。

「那或许不是因为，但若真的存在那样烈的，想得到它又有什么错呢？」

嫂抻起留袖[  留袖：一已婚女穿着的和服。]的袖、向我伸手，因为听到了之前她饮的声音，我以为心的嫂是要将杯递给我，没想到她却握住了我的手。

说话时的兄似乎喜不自胜。见他们在聊政务，我本不会继续往听，但此刻我却想知嫂会如何回应。

「兄大人并非我父亲所，我们这对兄妹实际上是异父的兄妹。」

我知无论她心底如何认为，都必须接受为女的宿命，我的宿命亦如此。

或许是父亲早就属意于她，在这山中城被北条军围到不通以前，月夫人就被送到了伊豆与相模界的国境线上。虽不知孰先孰后，不过月夫人也因此被唤作祸国红顏，旁人都说伊豆是因她而亡。

在山中城的我思念起相模国的老家，这个时节里，父亲留的满院梨树只剩濯濯枝条，积雪想必已经压断了几枝杈，儼然一副开满梨的模样。而兄大人暂时没工夫告知我何时复归，我稍稍走近，才发现他在同嫂侃侃而谈。

嫂的话没没尾的，她掌心的馀不断传递给我，以至于我在听到「烈」一词时，将伸过来的手攥得更了。随行的武士守在院里，而侍女们正忙于打扫室，四无人的场合里，我和嫂的手扣在一起。我稍稍偏转过，不敢直视她的眸，然而她在没有松手的况挪至我旁，直到她那一散木犀油香气的乌发蹭过我的肩膀。犹如心撞鹿的我的同手掌一般逐渐升温，在燥一步游移至我的脸上以前，我开：

嫂果真没有回答我，透过没放支架的木窗，我并未看到窗外的更漏转换，嫂便是这样随意将我搪过去。但她又说自己乏了，然后微微垂脑袋，正好将脸的一侧搭在我肩上。嫂依偎着我。她越是这样，我就越觉得她对我的好只是从分给兄的那分中馀的，我那名为嫉妒的丑恶就越发庞然。

随后说到了我的降生、与我母亲的崩逝。我的母亲是难產而死的，孩也没能活来。年幼的我脑中没记父亲悲痛绝的模样，只知他撤掉了有关母亲的一切件，连小田原城的海石榴树也被全砍掉、改为栽梨树。直到兄成为家督，那些侥倖没被扔掉而是堆在杂库蛛网的母亲的遗才终于重见天日。

「嫂会为兄大人生嫡吗？会一直着兄吗？」

第二日清晨，侍女收拾着铁壶燃尽的炭块，梳洗完毕的我正要门，门外便有城主政庆大人的侍者来传。兄忙完了滨城的事务，由于心里牵掛着妻妹，遂踏着风雪连夜赶来——是的，屋外这时已是一片冰天雪地。嫂穿黑留袖，与兄大人站在屋簷，还停留在门边的我底是无垠的白与佇立在白茫茫中的一对璧人。

想起了从母那里听来的有关母亲的传言，我父亲原本只想纳母亲为侧室，但母亲却说若妾不如一死，她便是用一把没见血的匕首得到了当日的地位。如今我开始相信这传言是真的，我知的，我心也渴求着那般独一无二的。

我想那位心思縝密的织正大人应该已经从某得知了方才我所陈述的往事，然而面前的嫂却仍维持着惊异的面容。

「夜了，今日诸位都经歷途跋涉，该早歇息了。」

「母亲嫁到北条家，成为我父亲的继室。我一直在想，要怀有多刻的才能到此地步。」

然而这一桩桩一件件犹如割饲虎，大约叁年以后，我父亲还是兵伊豆，并将原先的大名一家到统统割腹自尽。不过在这一夜之间就被赶尽杀绝的武士家族中，有一名女得以苟活。此人正是伊豆大名的正室——我的母亲月夫人。

「拿滨港的统辖权，再加上相模湾的港，这御浦到豆州[  御浦是现今日本的叁浦岛，而豆州是伊豆国的旧称。本文中会多次用到令制国的旧称。]的辽阔海域都是北条家的中之。有源源不断的船费充作军资，直取武州也是指日可待。」

「怎么说也是北条分家的领地，我只不过是提了个，真正钱力的还是胜彦大人。东海是丰饶之地，将港最大化地利用起来，对我们来

「你渴望着那吗？」

但是不论真相如何，父亲对母亲的都是毋庸置疑的。因为他甚至没有杀死兵败的政敌之，而是收其为养。

「雪华，贸易上的事还真是多亏了你和岳父大人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