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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光正好，微风不噪，陶溪手里拽着狗尾草，将搁在林钦禾肩膀上，悄悄拿狗尾草搔林钦禾，被用力了大才老实了。

于是就这么幼稚地了。

大清早陶溪就带着状元的家属代表林钦禾到清一中报，被无比的母校师生夹鼓掌迎，那阵仗陶溪觉得自己就差前一朵大红骑着了。

话这么说着，但他还是低，托着陶溪的将他背到了背上，步伐稳健地继续向山走去。

两人转离开这座无人的旧舍，陶溪突然抓住林钦禾的胳膊，轻轻摇了摇说：“怎么办，我走不动了。”

因为他之后要发言，被安排坐在报告厅主席台一侧，而林钦禾坐在台的观众席里，不过由于相太突，陶溪看到台的女生们纷纷扬了脖往林钦禾那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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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溪笑了一声，说：“这你就不知了吧，茶晒后又不能直接泡了喝，还要去茶厂炒茶的。”

林钦禾不太懂这些，只问：“喝过自己晒的茶吗？”

是他人生抹不去的宿命烙印，是摧折过他、也滋养过他的一盏苦茗，熬过最初那苦，只余回甘悠。

陶溪停脚步望了过去，林钦禾便知这应该是陶溪以前住的地方。

第三天两人再不能到游玩，因为清一中定在这天上午行远程课堂直播项目两周年庆典暨表彰大会。

林钦禾扬了扬眉，没说什么。

其实他不是累了，只是突然想起很久前，他好像渴望过，能有一个大的背影背着他，越过山，淌过河，带他到山的那边去。

师生相见，陶溪也难免有些鼻发酸，跟老师叙了一会旧后，才跟着去了报告厅参加大会。

这次庆典大会排场不小，与会嘉宾有市里的领导、文华一中校领导，还有当初创办这个项目的林氏集团派来的代表，当然还有陶溪这个有史以来清县乃至全市第一个省状元。

他见到了阔别许久的老师，当初坐了一夜火车提着大包小包送他去文华一中的班主任冯远看到他分明很兴，却红了睛，他用力拍了拍陶溪的肩膀，夸他变得自信开朗了，让他以后继续好好读书，不要再回山里来。

林钦禾看了陶溪的手，眉尖挑着笑意，说：“你不是说你爬山很厉害吗？”

“以前这时候我一般在这个场上晒茶，傍晚就把茶收回去，第二天接着晒。”陶溪指了指草的场，对林钦禾说。

两人在山间漫无目的地闲逛，归程中路过半山腰上一间黑瓦白墙的农舍，这房似乎已经久久无人居住，破旧的木门闭着，场上生了不少杂草，屋檐牵扯着残破的蛛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