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意(4/4)

声，神一凝，向看去，“二郎，好像，好像……”

二郎先未听懂，循着云安的目光看去，才发现，她的衣裙连着床褥都了，迹还在慢慢扩大——胎破了。

“云儿别怕！我让他们准备！”

还在说话间，孩竟就发动了。好在接产的一切早已齐全，二郎传话不到半刻，产娘就房开始了接产。

云安是次生产，什么都不懂，但见产娘伏在她的探看，心中十分忐忑。那产娘倒是个极有经验的，看过说：“夫人是胎早破，先无见红，如此会比常人生得快些，也会疼些。”

二郎一直未离，听到这话喜忧参半，忙问：“快是多快？两个时辰能不能生来？”

“初次生产哪有两个时辰就来的！”产娘摇了摇，看向外的天，“现在刚过时，到天亮后午时该是差不多。”

也就是说，再怎么快也还是要五六个时辰！二郎只觉心发麻，他怎么忍心看云安疼这么的时间，又想问产娘有什么加快生产的办法，却一，被云安拦住。

“二郎，你先去，你去等我。”云安已觉腹阵阵坠，连着腰之间都十分酸痛，但还是对着二郎笑了。

二郎岂愿离开，握着云安的手不放：“我不走，我不许你撑着，你要是疼就喊来，打我骂我也都好！”

云安却只是想让二郎离开，便极力把他向外推：“你走啊！”

产娘一旁看着，只恐云安把力气浪费在这上，等便无力生产，也劝：“公还是听夫人的吧，你在这里，她会分心的！一分心便难用力，到时母都危险了！”

这话倒是用，二郎犹豫了，心中万难取舍，又见云安吃力地向他，终究起退到了门外。

二郎一走，云安顿觉心中轻松了许多，可分娩的产痛又不容她歇息，一次比一次来得猛烈，一次比一次间隔得短。果然是如产娘所言，胎先破会疼得多，疼得她喊都喊不来，一劲憋在嗓，难受得快要厥。

也不知过了多久，产娘让小婢端来一碗提神的汤药喂给云安服，又伏探看，说：

“夫人别怕，产门开得很快，越痛就开得越快，是好事！也说明这孩健康有力，正往外挤呢！夫人听我的，只要觉得痛了就向用力，不痛就气，千万别。”

听到孩很好，云安瞬间就清醒了许多，好似方才吃的不是提神汤，而是止痛散。她勉力，应着产痛一用力。

门外，二郎一直没听到云安的哭喊，却只听她一次次屏息用力的嗓音，那般竭力，那般辛苦。他苦恨不能分担半分，捶顿足，痛彻心扉。这冬寒天气，他上的厚衣已汗透了几次。

从来没有哪一夜如此漫，得让人发狂。二郎就贴在门板上，数着云安的声音，每多一次，心便似被匕首划过一。

天终于亮了，这是贞庆三年元日的早晨。

“生了生了！是个漂亮的小娘！”

响亮的婴啼伴着报喜声传来时，二郎的脑忽然一片空白，他好像不会兴了，从门外跑到榻前的短短距离，似乎用尽了他全的力气。望见云安的那一瞬间，二郎泪如雨。

“是女儿，我猜对了。”云安望着二郎，虚弱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