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岚番外不老梦(3/6)

故事不可能停滞不前，人的一生总要走完。

他们都老了，这一天总会到来。

我怔忪片刻，继而又恢复了运筹帷幄的泰然，沉：“你们回去就跟佐助说，鼬也不好了，怕是也就在这几天。所以，我们不能回去见他了。”我幽幽叹息，心不在焉地把玩着烟袋的红穗，声音虚缈得连我自己都听得难受，“让他知自己最敬慕的兄可以陪他一起走过三途河，这大概能弥补一些、未见到最后一面的遗憾吧？”我说完，又忍不住上烟嘴，以缓解从心底溢上齿的酸涩。

“妈，你放心吧，我们晓得轻重。”老二了，也凑到我跟前，慎重，“我们一定不会让叔叔知，是你从中作梗，才让他见不到老爸最后一面的。这样，他就不会被你气得一命呜呼了。”

我狠狠一噎，被烟呛得猛咳。

老大连忙抚着我的背给我顺气，顺便瞪了脑弟弟一。

老二无辜至极，睁着单纯的睛望着他哥。

我一边咳嗽一边想着，以我那欧豆豆的脾气，要是让他知了是我故意隐瞒鼬故去的消息，导致他们兄弟二人错失了最后见面的机会，佐助怕是会提着最后一气拼死不咽，也要翻山越岭跋山涉来到我面前，怼着脸给我来个加了阿麻特拉斯buff的因陀罗之矢。然后，才肯死得瞑目吧？

但这事儿的确是我得不厚，想想也觉得怂。

好不容易缓过劲来，我清了清嗓，故作沉：“你知晓便好，可要替我瞒得严严实实的。”

老大看了看我，又望了望他兄弟，将所有吐槽都化为言又止的缄默。

反正对于我恶劣又厚的格，我的儿们也是一清二楚。

又尽了一烟，我跟我的儿们说：“既然来了，就好好跟你们老爸告别一吧。”

自然没有人有异议。

4、

鼬的埋骨之地就选在宅的后院里。不封不树，唯在近旁新栽了一棵橙，与满园繁芜相得益彰，丝毫不觉突兀。料想数年之后，几度茂秋荣、谢开，就算是我，怕是也难分辨，哪一株树之才是他的眠之。

两个老儿跪在他们爹的冢前，老二捶顿足哭天抢地，标准哭丧孝贤孙的模样；就连老大也泪满面，哭得无声而克制。

我觉得聒噪心烦，给了他们一人一烟杆的当爆栗：“哭哭哭，哭什么哭？你们爹活到这把岁数，又走得安详，寿终正寝，是喜丧，瞎嚎什么？再嚎立给我！”

“妈！你竟然让我？！”老二当即作西捧心状，痛心疾首越哭越惨，拉着地里的浮土，控诉：“爸呀！你睁开看看啊！您老尸骨未寒，妈她就原形毕要赶我们家门，她这样对待您的亲生儿，还有天理王法吗？！苍天啊！大地啊！老爸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