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千秋岁】59神仙难解兵燹灾，血云尽染(3/4)

来了，神里全是嘲讽，“你们神仙是不是脑都被打坏了？我是烂泥里来的妖，生来就是要杀神仙的！你们想骗我走，也编个像样的理由！”

“你杀神仙，是因为你恨他们，还是因为你只会杀戮？”

丹凰突然开。他没有反驳她的嘲笑，目光落在她那双抓着破刀、还在微微颤抖的手上：“别的夜妖杀人是用爪和牙齿，他们杀完人会兴奋地嘶吼，会舐鲜血。只有你……每次杀完人，都会躲到这里发抖。”

夜黛的笑声戛然而止。她意识地把那只沾满血污的手往后藏了藏。

丹凰看着她的睛，一字一句地剖开她掩藏在凶狠的脆弱：“你在战场上确实很凶，可你那是被吓坏了。你受不了那些混的嘶吼，受不了那些残忍的厮杀。你拼命挥刀，只是想让周围安静来，对不对？”

“跟你有什么关系！”夜黛心中莫名烦躁，“你给我闭嘴！”

“你并不属于这里。”

拂宜接过了话，她的声音温和轻柔：“你的灵魂记得秩序，记得守护，你在这里挣扎得越久，你就越痛苦。”

“你看清楚他。”

拂宜指向旁的丹凰：“他是丹凰。是你前生好友……”

“我不叫肃戚！我不认识他！”

夜黛大吼着，像是被戳中了痛，挥刀狠狠砍向丹凰。

丹凰不躲不闪。

噗嗤。

卷刃的破刀砍在丹凰的肩膀上，鲜血瞬间染红了素衣。

夜黛愣住了。她杀过很多仙力低微的仙将，但他们都懂得躲。

“为什么不躲……”她手在发抖，声音也开始发抖。

丹凰看着她，眶通红，却还是一个安抚的笑：“你是我之好友，受你一刀，又有何妨？”

夜黛尖叫着退后：”我说过我不认识你！！”

丹凰的伤还在血，拂宜想要上前，却被他止住，“你知我的份，我是天界主将，你若有恨，尽可发在我上。”

一毫无来由的、大的酸楚突然从夜黛的心炸开，瞬间淹没了她的理智。

她不记得什么肃戚，不记得什么天界。

可是看着前这个着血还要对她笑的男人，她握刀的手突然失去了力气。那熟悉，就像是漂泊了万年的孤魂，突然在荒原上听到了故乡的风声。

哐当。

破刀掉落在地上。

夜黛捂着，大大地息着，那没来由的悲恸让她想要落泪，却又不知为何而哭。

“我……我不信你们……”她咬着牙，泪却在眶里打转，声音从凶狠变成了无助的哽咽，“但我……我……不想待在这里了。”

她抬起，用一近乎凶狠的神掩饰脆弱，盯着丹凰：“带我走。如果你们敢骗我，我就咬断你的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