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甘茂遁逃(2/2)

“先王亵渎九鼎，令天不齿秦国之作为，虎狼之谓，褒多于贬。如今大王初登大位，天尚未闻之，若是能够以此事博得宽仁之名，亦不是坏事。”

另外，即便是离开秦国，自己又能去哪里呢？魏国是不可能了，自己如今正率领秦军和魏国战，对方断然是不会接纳自己的，韩国、燕国，楚国也不行，前两个国家太小，受到秦国威胁，定然会自己，楚国一向排外，自然也不是好去。如此一算，只有赵国和齐国值得他投奔。

赢稷冷哼一声，“张禄，你虽然巧言善辩，但是无非事为了维护甘茂。怎么，莫非是要报知遇之恩？要知，若非樗里等人推荐，寡人亦觉得你才能学识颇有建树，汝今日不过是驿站里一个小小的胥吏而已。”

与此同时，秦国国又掀起了一番针对武遂归还韩国的争议。此次由于甘茂领兵在外，给了魏冉等人机会，不断的在赢稷面前献谗言予以诋毁。赢稷心知魏冉醉翁之意，一直三缄其，并如约将武遂归还了韩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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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茂慢慢踱到营帐门，营帐之外，月光冷的有些妖艳。他似乎想起，当年刚到秦国，张仪和樗里疾对自己颇为重，似乎也是在这样一个夜里，称赞他是青年才俊，将来必定为秦国所重用。如今是人非，却月光依旧，怎能不让人叹息呢？

“何况甘茂逃遁，罪在其而非我，若是屠尽其族，其必然怒而辅佐他国君主，与我秦国为敌。若是大王不杀其族人，则断了他的实，让他心心念念，不能专心于我为敌，岂不是更好？”

“另外一件事？”赢稷显然被他的言辞引住了。

想到赵国，甘茂又打起鼓来，赢稷对赵国的诸多维护，慢慢泛上了心。如果自己投奔了赵国，说不定赵国转就将自己送给秦国，岂非自投罗网？

如是，则甘茂的境越来越微妙。

“将军，有家书。”

张禄嘴，慢慢说：“攘除外敌者，必先安。”

是夜，一袭快自秦营疾驰而，消失在夜中，只不过谁都不知，名震天的秦国左相甘茂，就此离开了秦国。

“大王所言极是。”张禄不慌不忙，“恰是因为如此，臣为了报大王之恩遇，方有此劝谏。”

此日战罢，秦军又是大败而归，甘茂只能匆匆鸣金收兵，以图再战。

如此一来，不但魏冉等人对甘茂越加愤怒，就算是驻扎在宜的向寿对于甘茂也怨恨起来。他本意靠着宜和武遂，在赵国与韩国打的不可开的时候，立一份功劳，没成想赢稷真的听从了甘茂的建议，将武遂归还了韩国，如此宜孤城一座，没有了武遂的策应，实在太过凶险，只能作罢。

甘茂的心如怒海波涛，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去宣。或许自己当初真的应该如张禄所言，老老实实的在咸，至少也有个周全的计划，如今在军中，一旦赢稷令，等待他的除了束手就擒，别无他法。可是让他逃走，他也是心有不甘，且不说自己并无过错，只不过是赢稷和太后争权夺利的牺牲品，仅仅是咸的一众家族弟，也会受到秦法之戕害，自己也就成了族中的罪人了。

甘茂逃的消息很快由蒲坂传回了咸，赢稷怒不可遏，令决甘茂及其家人。此时，一个小人却站了来，阻止了赢稷。

“如此，寡人还要谢你喽。”很显然，赢稷并不觉得张禄说的非常有理，反而觉得张禄这是在袒护甘茂。

甘茂让士卒帮忙退铠甲，拿过士兵送过来的一封信，里面有两篇木牍。他给自己倒了一碗白，到了案牍之后，静静的翻阅起来。

“而且，恕臣之言，甘茂不过一个逃兵而已，终难成事。如今对于大秦而言，最重要的不是他，而是另外一件事。”

恃，又在此地经营多年，秦国就算是兵壮，一时之间也没有好的破敌之计，只能就地驻军，等候时机。

“甘茂逃自然罪不容诛，然大王此举，却无益于当今之事。”他说，“灭掉甘茂全族却也容易，然此天谓大王不过泛泛。若是能够以宽仁待甘茂全族，非但能够示天以仁义，更能招揽天名士，孰轻孰重，大王可自决。”

前半分到无奇怪之，直到甘茂读到“昔时张先生送来桃一筐，并嘱予谓卿曰，桃得之不易，宜早早之，否则如此味，失之可惜。”等语，他再无心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