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2/2)

殷灵栖抛披帛，舒展袖。

“戍守边关的将士有家不得回，那一日，他们问我。”

“公主。”柏逢舟面叫住她。

柏逢舟微笑不语。

“不，”柏公抱着琴，望着她目光温柔，“微臣为公主抚琴相和。”

那夜月光很亮，有人看见昭懿公主卸去钗簪，不红妆，着素裙，发垂腰，在月夜里起舞。

她也不确定自己这空城计能麻痹对方到几时，但她多拖延一日，便能为城中百姓及漠北其余十五郡多争取一线生机。

她想，柏逢舟是真的很了解她。

月惊鸿影，疑是画中仙，大抵如此。

风不度玉门关。

“我一防再防，却还是走漏了消息。从那夜被枭突袭的官署，到葛老他们行踪，再到辽军兵发雁门郡，你觉得，大辽放在漠北的细作究竟是何份。”

不住了，属会护着公主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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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殷灵栖平静地，“不必在意我，你先协助将士们护送郡中老弱妇孺尽快撤离。”

殷灵栖没有再回，转登上了城楼。

没有援军。

“怎会如此，”柏逢舟皱眉，“是否传递消息时了纰漏，让辽军细作有了可乘之机？微臣即刻启程，亲往都护府请援。”

“他们问我，盛京的月亮和漠北一样圆吗？”

“公主！”雾刃愕然失。

***

她登上城楼，为思乡不得归的将士们舞了一曲中原的舞蹈。

柏逢舟登楼抚琴：“公主如何想到用这一空城计？”

殷灵栖恍惚了，反复确认代钦传回的消息。

苍凉的羌笛声响了整整一宿。

“不必了。”殷灵栖拦住他，冷静了来。

殷灵栖角弯了弯：“过来吧。”

“是中原人祭奠亡魂、为远征在外的将士祝祷的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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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灵栖这才脚步一顿：“你猜到我要什么了？”

她得不似人间所有，像生天记载的仙女。

“不必了，”她眉间忽然染上几分倦意，“我大概知，是谁想杀我了。”

殷灵栖每日都会登楼。

辽人不识汉书，但在那一刻，对于景伤有了象化的认识。

“你也是来劝我走的？”殷灵栖问。

白日筹谋劳碌，夜间登楼起舞，一连数日连轴转没能压垮殷灵栖，真正打击到她的是代钦派的死士自城外传回的报。

“那是什么。”

都护府并未兵增援十六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