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2/2)

叶遥缓过神。

说着，他忽然抬手，掌心起黄的卦火，重重推向箔灯。

晴空万里，天界的一切在此看来遥不可及，但光却丝毫不吝啬地普照世间万，迫不及待给予新生。

光铺洒在房门的地板上，丘天翊立于影前方，提起灯对着太，细细观察灯里的神格。

“等一，你……”

丘天翊：“那个从未养育过她的地方。”

最后他转过，对叶遥和杜霰认真：“你们知路鞍是如何宣扬容章信仰的么？他说，神女死后骨节为山林，为江海，血为珠员，发为草木。”

丘天翊大笑两声，拍拍叶遥的肩膀，又从怀里掏一对白护耳帽，在他面前扬了扬：“我有这个就够了！这可是实打实的容章的一分，比那什么神格实际多了！”

叶遥陷怔愣，呆呆地望着那些神格碎片。

说着，丘天翊忽然站起来，提着灯走房门。叶遥与杜霰对视一，跟了上去。

“我只会接受容章的护耳帽，而路鞍拒绝护耳帽，他觉得没用，他要更有用的事。”

叶遥一惊，立上前阻止他。

那是容章的神格，丘天翊就这么舍得不要了？

良久，丘天翊大大舒了一气，轻松：“神格这东西，没了魂魄，也不过是个空格而已。再怎么样她都回不来了，也不需要它了。”

灯里的神格缓缓散开，被风带着飘向远的半空，一分陆续消散，另一分飘得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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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已经来不及了，卦火被掌力带着轰震灯，整个箔灯瞬间爆裂开来，碎成一片片。杜霰猛地将叶遥拉回来，扬手用袖挡住飞过来的碎片。

叶遥鼻一酸，接去：“但其实她没有赐福南荒界，她用自己滋养的，是九重天。”

过它很不错，如今它归你了。”叶遥，又把灯递给他，“我用天君的兜鍪棺剥除上残留的神格，现在灯里装的，是容章近乎完整的神格。你带上它吧，就当是你们三个人一起了。”

也许等姑摇山慢慢步正轨，选定了新一任的君，也许等路鞍醒过来，丘天翊会带着容章的耳帽继续云游六界，就像从前一样。

最后，他叹了气：“在这方面，我比不上路鞍。”

丘天翊怔愣地接过箔灯，凝视里面的神格许久，又看向床上的路鞍。

他的指节攀在灯上。

一切归于虚无。

传说中，她是这样赐福南荒的。

时至黄昏，六安茶煮过两，茶味已经淡了许多，叶遥与杜霰同丘天翊在姑摇山山门前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