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们的爱人 第9节(3/3)

但凡是到浴室，就会撞程南漉漉的着依赖亲昵的目光里，此刻的浴室却显得冷寂平淡，浴缸的波轻轻晃动，微小的泡泡慢慢升腾往上，卷曲的黑发随着微微飘动。

张静姝走近才发现，程南缩在面以。他的脊背弓起，硕大的鱼尾被他抱在怀中，整条“鱼”蜷成一团，白皙的肩背对着她，仿佛本没有听到她来的声响，然而那双耳鳍却微微张开。

她知，这个动作就相当于人类竖起耳朵仔细听。

张静姝蹲在浴缸边，盯着他剥壳似的肌肤，原本的疤痕全都消失了，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她的思绪忽然就飘走了。

他的伤已经养的差不多了，然而浴室安装的浴缸已经是可用面积最大的，他平时躺在里面还行，可是要他除了躺坐以外的动作，就受到限制了。

就像现在，伤好后鱼尾变大一圈，还有他的背都结实很多，他蜷缩在里面，鱼尾严丝合地抵着浴缸，后背则是同样的抵住缸，他待在里面不仅显得委屈可怜，还有视觉上的狭窄缩。

他好像在忽然之间，就像是位于青期的少年在眨间条似的大。

程南无论是神还是躯都有少年人的青涩稚，他现在的年纪应该是不大的，如果张静姝想要收留他，等到他成年后，浴缸还能盛吗？

最好的办法就是放他回归大海。

她不能因为一时的心和他底的依赖亲昵，就放弃一条本应该属于他的正确的路，他什么都不懂，没有见过大海，但是她是清楚的，无论是人鱼的格还是外形都不适合在人类世界生存。

张静姝定决心。

但是在放他回归大海之前，她认为自己应该承担起教育他的义务，在他把彻底养好后，教给他关于人类的知识，好让他不要轻易的相信旁人，最重要的是，他还必须要学会捕的技能。

不急，他看起来还小，她有充足的时间准备。

程南用泫然泣的目光直盯着张静姝，她正是被他这好像受到天大的委屈的神拉回了思绪。

眉微微拧起，带着疑惑不解。

他仍然用后背对着她，大概是因为她蹲在旁边不说话，他就有些等不及地转过，睛睁得大大的，里面藏着的绪让张静姝愣住。

他好像在说——

张静姝你个背信弃义抛妻弃的负心汉！

张静姝的睛也跟着睁大，意识地扶住浴缸，张大嘴想要说话，咙被堵住，接着就是噗嗤一声轻笑，她眶，无奈地问他：“……怎么了？”

程南抿，瞳仿佛蒙着层雾，他的脖使劲往后弯折，觉得这个动作不舒服，面哗啦啦响起，他猛地翻转，探面，冷漠严肃的脸正对着张静姝愕然的脸庞，他的鱼尾微微绷直，居临地盯着她有几秒钟，又猛地坐回，目光平视。

“张静姝……你是，”他的底着跟脸的表完全相反的神，就好像是被最信任的人背叛后的绝望无助，却仍然不放过最后一丝希望，期冀着虚无的可能，他缓慢地说：“你是故意把我救来的吗？可是我跟你说过的，我的泪不会变成珍珠……你的目的达不到的……”

他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