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喝得浅,明明涂着艳的红,却没留任何痕迹。
“好。”许未晚握着手里的透明玻璃杯,大拇指指腹缓缓抚过杯底质的廓,她应允。
杯沿抵上,许未晚喝得温缓,小小地送咽。
许未晚侧望过去,看见只裹着一条浴巾的女人,乌发红,肌肤胜雪,一大片雪撞里,许未晚一怔,而后匆匆挪开视线。
重新打扫过从玄关到客厅的雨痕,便坐回沙发,望着面前的电视。
那神模糊难辨,似是喜,又似是落寞,隐约间竟是透几分怀念。
肩贴,臂弯相缠,手腕的薄肤也挨在一。
“我不要了。”阮青笑着摇,“你喝就是。”
女人单手捧着脸侧,微弯的眸里藏着浅笑,模样藏几分天真俏,全然不似阮青先前展现来的形象。
许未晚不知自己是怎么了。
好似她们本该像这样挨在一起,受彼此的温,好似她们共用一个杯同喝一杯都再正常不过。
阮青来到她边坐,并没有立刻声,她动作轻柔地着发,直到将发丝得半。
她神清,好似是单纯地欣赏,又像是走了神,想着一些不便明说的心事。
“怎么不喝了?”她随意明,全然不提方才那杯已经被她喝过的事。
也不知为什么,她当真如阮青所言,乖巧温驯地坐在这等她洗完。
“看会儿电视吧。”两人并肩而坐,阮青轻缓的声线自侧传来。
只剩杯倾倒又归位,在侧杯染上的半圈透白。
许未晚锐地知到,她和阮青之间,正在发生着神秘反应,玄之又玄地牵绊在一起。
等到阮青了浴室,许未晚站在原地,垂眸盯着手里的。
她取过遥控,随意打开一个历史记录的频,纪录片悠扬的乐自电视音响里传来。
……她也没想到,她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没有定力了。
阮青洗得不慢,不多时便挽着发来。
良久,视线缓缓挪动,落定在那杯上。
阮青轻易破除了她人际往的防备圈,让她们急速熟稔。
明明才见过一次面,而她们的初次也并不算愉快,可此时再见,气氛却莫名发展成了这样。
这一刻莫名温馨,先耐不住的是许未晚。
*
她没有留意到,一侧的阮青瞧她喝的样瞧得认真。
许未晚轻轻抿了一。
霎时所有要说的话都被忘却。
许未晚仍旧没有拒绝。
此时已经夜,雨幕彻底遮挡了天光,窗帘半开,只能瞧见在窗玻璃上蜿蜒而的雨痕。
许未晚百无聊赖地调换着电视频,却没注意节目里到底播放着什么容。
刚刚发生的事一幕幕反复播放,心里莫名变得很,理不清不明,叫许未晚无法集中注意力。
阮青和她之间,已经称得上亲密。
许未晚已经调整过来,她神淡淡,望向侧的女人,“以为你要喝的。”
阮青见她这模样,不禁笑了声,她放手里的巾,终是主动开,打破了僵持的气氛。
正当许未晚整理思绪之际,阮青又跟近一步,挨着肩还不够,此时又挽上了手臂。
许未晚没有拒绝她,甚至默默直起腰,以便阮青能靠得舒服些。
太过自如,太过亲昵,无形中把距离拉得无限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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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能瞧来阮青不复方才的失意,也就由她去了。
*
灯光略显昏沉。
这话一落,许未晚眸光闪了闪,就像心里隐秘的想法被摊开来放在天光,她没再回应,只伸手取过那杯。
等到许未晚喝完,将空杯放回茶几,阮青又依了过来。
她们真的只是初见吗?
她重新望向电视所在的方向。
许未晚顿了顿,而后把杯放回茶几。
是优雅的姿态,却又有不自知的乖巧。
这太奇怪、太难以掌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