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颈在手机屏幕上敲几个字,似乎是发送完毕后,才缓慢地从手机屏幕上抬,目光晃了一圈,落在她上。
于是她看见他又意兴阑珊地低去,留给众人一个漆黑的发。
声音因为过于张,还有些不易察觉的抖。
他穿着一件黑外,推开门时,另一手摘耳机,神冷淡,只字不言。
但那时候显得十分顺理成章。
虽说是小地方里来的人,但礼貌是有的,刚门时就规规矩矩地对辈鞠了躬,说您好,我叫陈绵绵,非常谢您这么多年对我无私的资助。
听她讲别的。
一桌人都安静坐着,等待着这个场景的发生。
八月底,南城前一夜刚过暴雨,不算。
于是程母又了陈绵绵的肩膀,带着笑意轻声,“绵绵,跟嘉也个自我介绍?”
后来就见到了。
“……是你的学妹。”她最后这样结尾。
陈绵绵顿了顿,摇。
“你知不知一首歌叫《绵绵》?”
这片区域应当比较特殊,大门时需要登记车牌,一路上连人都少见,何况车辆造成拥堵。
几秒后,又迅速恢复寒暄与聊天的状态,好像那一瞬间的尴尬、无措与面面相觑,都只是陈绵绵的错觉。
桌上又安静片刻。
她了一气,有些张地小声开。
他没说话,但神很明显。
好像刚刚才发现有个外人在似的。
其实方才已经过了。
连陈绵绵都可以知到他在说胡话。
因为程嘉也眉梢轻微一抬,注视了她几秒,瞳孔漆黑,平静又随意,显然没听旁人在说什么。
“怎么才来?”程父偏问他。
而且不知为什么,尽周围的人更多,且都是辈,却仍然远没有对面那人给她的压力要大。
这章字数比较多,懒得断,就当和加更二合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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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叫陈绵绵。”
“这就是我们几年前挑选资助的小朋友,还是你在一堆资料里选中的,记得吗?”程母揽着陈绵绵的肩膀,温声问对面的人。
早不记得了。
——
他就那么坐在那里,神极淡,平静又随意地望着她,直到眉宇间为数不多的耐心,可见般的即将告罄。
此后话语寥寥,再没看过她。
“小学妹呢,嘉也。”程母在旁补充,“成绩很好,很厉害的妹妹,格也很不错。等到九月开学,你要多多关照一……”
程老太太喝了茶,蹙着眉准备打圆场,刚想开斥责他两句,却见陈绵绵张了张嘴。
饭桌上安静片刻,无人声。
陈绵绵一顿。
其实她对这些家秘辛并无兴趣,只是在疑惑程嘉也是谁而已。
她还说了什么,陈绵绵没注意了。
她顿了顿,似乎觉得只这一句太单薄,于是想了想,又补充,“也即将在南城大学读书,今年学。”
绕过她座位往另一侧坐的时候,还能嗅到木质香与夜风凉意。
但一桌人谁也没拆穿,避开矛盾似的,接着换话题。
不像现在。
他是这顿饭行到一半时来的。
程嘉也隔了几秒才有反应。
沉默而久的对视里,他倏然低声开:
短短一个照面,场面上的主角已经发生了变化。
程嘉也拉开椅坐,垂着,没什么绪地敷衍,“堵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