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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的居民楼里阒静无声，清鸢从包里翻找家门的钥匙。

那个暴雨的午后，她看着钩的盖布被大风走，卷不知哪人家的窗里，她趴在台的栏杆上嚎啕大哭。

是以这样绝望的心，她将自己的故事盖棺定论。

阔别多年，周楫在南城的演唱会声势浩大，万人的场馆座无虚席。清鸢的位置不算远也不算近，四周的山呼海啸，让她仿佛回到了那个草地上的午后，只是今天的她坐在人群中，却觉到一久违的孤独。

沈敬寒问她，“因为你心里有其他人？”

清鸢摇。

半场过去，场馆的灯光忽然暗了，舞台中间一束追光灯照在周楫上，他抱着吉他，垂眸的模样与世无争。

是了，徐懋国竟然也写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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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没有人，她打开了灯。屋里被收拾得净净，那些仅剩无几的白钩盖布被翻了来，搭在餐桌上。

响起开门的声音。

清鸢坐在凳上一封一封地读，时光倏然变短又拉。

她发现父亲是真的老了，两鬓斑白，脸也消瘦了许多。他穿一件净净的外，灯光能看见布料表面洗过太多次的冒起的绒。

和沈敬寒在一起之前，清鸢对他说，我喜你，可我或许一辈也没办法如你我那样你，如果你接受的话，我答应你。

后来清鸢毕了业，和沈敬寒去了另外一座城市工作，再也没回过南城。

争吵的最后，清鸢对徐懋国说：“跟你这样的垃圾一起生活，我妈死了反倒是解脱。”这大抵是她说过的最恶毒语言。

四面环绕的音响里传来他沉沉的声音：“今天的演唱会上，我要发布一首新歌，叫《阿清》。”

清鸢愣住。

9

周楫的声音化作四面八方的风，将她包围，像是一个他们之间从未有过的拥抱。她想到那些窝在角落里听周楫弹琴的时光，两个杯靠在一起，好像她曾经靠在他的肩膀，在颠簸的夜里着喜悦的梦。

只是因为她在想到之前，总会先想到背叛。

桌上放着厚厚一叠信笺，清鸢放行李拿过来看。信纸泛黄，钢笔的字迹依然清晰。那是多年前徐懋国写给清鸢妈妈的，一封一封都是晦涩又意绵绵的诗歌。

灰白的天里红得那样好看。

清鸢来不及放那些信，开门的瞬间她与徐懋国的视线对上，彼此只有尴尬的缄默。

他们一家三是有一起去游玩过的，在很遥远的以前。野草绵延起伏，风过草籽，妈妈给她念一首晦涩难懂的诗，她伏在徐懋国的膝呼呼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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