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我只是给陈安娜打了一个电话。
我这才知梁随安回来了,同样也签了上海的公司。
在你的沉默里,我读了一隐约的预。你真的不知吗?或者你只是知而缄不言?
你沉默来,耐心地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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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了。
如果在以前,我会对你说,林寻声,星云奖没拿,但是拿了雨果奖。书你不准卖,卖了就绝。
六年。
我说:“林寻声,以后大柚去了香港,要帮我代购啊。”
梁随安生日那天,说他即将离开上海去北京发展,让我无论如何见他一面,他有东西转给我。
林寻声,我喜你。
陈安娜问我,刘慈欣得奖,你为什么语气如丧考妣?
我说:“林寻声。”
后来,我看见你在朋友圈里转发了这则新闻,我小心翼翼地给你了一个“赞”,混在一堆的“赞”里,显得十分安全。
在得知我在上海拿着七千不到的工资混日时,梁随安毅然决然扶贫救困。餐馆靠窗的位置临江,风景旖旎,我们却在聊着和浪漫沾不上半关系的房价、雾霾、五险一金。
足够让山峰夷作奔不息的河川,让一粒随风而逝的立成树,让故事里起承转合的桥段圆满落幕。
却还是不够让我积攒足够的勇气,当一回彻彻尾的坏人,告诉你,只是告诉你。
那天我在刷微博,新闻客端突然蹦一条消息:刘慈欣《三》获雨果奖,为亚洲首次获奖。我激动地差一从沙发掉去,准备和你分享这个好消息的时候,才想起来,哦,林寻声,我们已经毕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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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听见你笑着喊了一声“乔溪”,你问我怎么这时候打给他,是不是在学校里迷路了。
林寻声,你也未见得那么兴吧?你曾经那么视若珍宝的小众的东西,有一天突然变成了大众跟风的。
我知,我的余生,再也不会有这样一个六年。
可是你的心到底如何,我已经无从得知了。
让学校的樱开了又谢,谢了再开;让相成陌路,知作断;让曾经鲜活的面目依稀难辨
之后,你在评论里发了一句,“消灭地球□□”。没过片刻,在帝国神隐许久的梁随安,接上了一句,“世界属于三”。
我说:“林寻声。”
挂了电话,我在木丛后的影里泣不成声。
那之后,梁随安又邀请了我很多次,我都拒绝了。
时间把当年讨论星空、宇宙和曲率飞船的我们,变成了庸俗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