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女们和主人的回忆录（10）(4/10)

蘇兵幾回便好了！」

林牧聽見白雲這番混帳話，氣得拿起長矛末端敲在白雲頭上，喝罵：「哪來的混帳話，當戰爭是甚麼了？就你們這樣真要上戰場了沒被殺掉也得嚇個滾！也不想想死多少人了？你祖父也是那時候犠牲掉的」

「爹爹這是怎麼了？雲哥又犯甚麼渾惹你生氣了？」就在林牧打罵著白雲時，兩人沒注意的方向走來了一個少女，正是林牧的女兒——林眉，送米粥過來給自家父親。

林眉和長得清純可人的白代差別很大，長著一張瓜臉，樣貌半分英氣、半分嫵媚，材比較挑修長，比白代稍一點，脯則比她小上一點，那一雙靈動的大睛簡直是勾人心魄。

「這臭小居然說想有仗打好讓他能上陣殺敵，呸！也不看看打一次仗死多少人，村裡作農活的人都少了不只一半，要是沒打仗，以前過冬哪有不夠糧的？還要天天吃粥？」林牧見是自家閏女，語氣也柔來許多，但還是憤慨地說著，這話其實倒不是真在罵人，畢竟自己能當上村中大戶和鎮裡冊的新兵教頭，也是靠打仗殺敵掙回來的軍功和軍餉，更多的卻是抱怨著當今世。

「嘻嘻，雲哥這麼壯，真要上戰場也是像爹爹一樣建功立業的」少女張卻是為白雲打抱不平。

「還是阿眉知我！」

聽見這兩小輩的話，林牧也不回答，只是輕哼一聲，林眉這時像是想起來甚麼似，便問：「對了爹爹，我剛才聽見你說我的婚約，是怎麼一回事啊？還有人家大商賈是怎麼看得起我們？」

「以前就跟你講過了，這門婚事親家是爹以前的一個戰友，那人家裡以前只是城裡一個小戶，他爹是當行商的，後來他打完仗之後用那筆存起來的軍餉接過了自家的商隊承父業，好像是搭上了縣衛裡的一個大隊長，後來商隊便越越大，這才成了一個大商賈。」林牧見閏女問起，便又說一次給她聽。

「為甚麼要嫁給那種素未謀面的人啊！我才不要呢！」林眉輕哼一聲，拉著白雲走開去了。

林牧只好坐在一旁吃著粥，一邊看著白雲和林眉那滿帶意的神和舉止，越看越不是滋味，這兩個小輩對對方有意他這老男人怎會看不來，白雲還沒那麼明顯，可自家閏女在兩年前白雲成親時，可是回來便躲在房間裡哭著呢，林牧也清楚，這可是日久生了，兩家相鄰而居，自己跟他的亡父也是戰友，只是自己回得來，他爹卻回不來了，對兩人青梅竹馬日久生也不好主動斬斷。

雖然如此，但總不可能撕毀婚約，言而無信可是大忌，這要是真來，明天整個白林鎮和轄各村所有人都要知北村的林牧兵頭是背信棄義之徒了，悔婚也是要賠錢的，別說那筆錢自己賠不賠得起，白雲這小是靠亡故的父祖二人留的財產農、和伯父的零錢過活的，也就有家大屋和能供自己兄妹跟妻的吃用，嫁到鎮上的大商賈家裡肯定要比從了這有婦之夫過得好，只好等冬日過去，明年初之時便讓鎮上那老戰友家遣人來提親，想著嫁人了這女孩家會收起心思吧。

周圍除了林牧、白雲、白木之外，其實還有不少男丁在守著北，這冬天既不能幹農活，又不能到別的地方討生活，本來只有村中小戶的老人們看守村，結果無所事事的少年都跑過來幹這看守的活，連林牧這種村中大戶兼兵頭也帶後輩來了，林牧跟東村的林兵頭同是大戶和老兵，有著幾個妻和十數兒女，但為人卻較為親切，旁人都是牧叔牧的喊，沒有用上尊稱。

白代和林眉都是村北乃至整條白林北村都有名的貌少女，她們來了之後，那些有老有少、正無聊著的看守男丁們都是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她們，老人們在一旁調笑著幾個少年少女的事，少年們則是羨慕嫉妒恨地看著兩對人在打罵俏。

林牧還在自顧自吃著粥想著家事，突然聽到白代跟白木好像在嚷著些甚麼。白代看到一大群人正從北邊往村走來，便對前的白木說：「阿木，有很多人在往這邊來了」

「對哦，可那些是甚麼人？牧叔快看！」白木看見一大群人朝村裡來，也是詫異，就算是夏時分，也只有獵人和途徑的武士會從白林北村的北進往返，或是少數人會到河那邊抓魚，可現在正值寒冬，連老獵人和老釣翁們也不敢冒著這暴風雪行，怎麼有人會過來？

林牧幾乎是從木椅上彈起來的，他在冬天開始至今都沒見過有人從村北走去，要是從鎮上或是其他村來，也該由南和西那邊過來，也就是說來人不可能是村民，甚至都不可能是白林鄉鎮的任何鎮民，參軍兩次、從軍數年的他那軍人兵卒本能讓他馬上抖擻神往村外看去，一看卻讓他嚇了一驚。

林牧見到的是一大群穿兵甲的正規步卒和更多的鄉卒民兵，中間還夾雜著數十個穿著不同裝束的領頭人，林牧對這陣勢和他們的甲冑款式可是清楚得很：這是一大群安蘇伯國來的士兵。

「老牧，這這該不會是？」

除了林牧之外，幾個老一輩或是同輩的退役老兵，都一臉嚴肅地站了起來，他們雖然打過幾年仗，但像十七年前和十年前那兩次舉兩個伯國全領之力的大規模戰事也稍停了十年之久，雖然一直以來都有些小沖突，但都是石烏伯國靠西的村鎮附近發生的，十年來大大小小的戰事也是徵召兵員到別的地方打，因為這白林北村的位置，本沒有被侵略過，連那群老兵都在猶豫，以為自己看錯了。

「敵襲！敵襲！——」林牧沒有應答他們，馬上便呼驚警示村裡眾人，又拉過白木和白雲說：「快！帶著小代跟小眉，可以的話也帶上其他女眷，立刻離開村」

沒等林牧說完，白木便打斷：「牧叔，這是怎麼一回事」

「別廢話！帶上女人和小孩！跑到東村那邊去！立刻！」林牧那嗓提到像是擂鼓一樣，幾個少年少女哪見過林牧發如此大火，連忙著他說的話。

林牧一發現敵兵，便本能地警示敵襲、本能地讓青年和婦孺逃跑、本能地讓他們別往鎮上的方向走，在他想來，這群敵軍攻過來，肯定是來搶糧搶人的，看他們那陣勢，戰勝是不可能的了，過來的目測有上千人之多，他的經驗，這肯定只是先鋒軍，後面來的怕是不只數千兵員，而行軍方向多半也是從沿著遼東邊界的丘陵和樹林繞過來的，真攻陷村之後，多半要朝白林鎮進發，要想活命，必須要朝另一邊逃。

「阿牧，你也帶著年輕人走吧，我們在這邊阻擋他們就好」白木等少年們離開之後，其中一個老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