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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原先是倪裳的卧室，现在变成了她的工作室。

“这旗袍和纱上的珍珠，我一共给你凑了九百九十九颗。”倪鸿幸拉过倪裳的手，尾笑开慈的纹。

倪裳泪如雨。

倪裳将太爷爷和这条古裙主人的故事写成小撰，讲给更多的人听。

当时她指着照片惊呼：“哇，好漂亮呀，就像新娘的婚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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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爷爷真的来了。

“的祝福，也都在里面了：祝你们久久，白偕老。”

“这样，即便看不见你嫁人，他也不会再有遗憾了。”

她几乎瞬间就想到，太爷爷的最有名的那件丝旗袍。

倪鸿幸伸手摸了摸白纱上的喜字扣，笑了：“他说，自己了一辈旗袍，最后这一件，一定是要给我们囡囡嫁衣。”

里面除了工作台，也会展示售贩成衣。她的成衣品牌这个月刚刚注册上线，就叫“霓裳有衣”。

她想象不太爷爷当初拖着病，是了多少心思，才这么繁杂的一件嫁衣。

倪鸿幸揩掉孙女脸上的泪，又拿一条纱来。

行卡，还有好多她见都没见过的古董老件儿。

***

太爷爷摸了摸她的脑袋，笑：“等以后囡囡嫁人，太爷爷真给你一一样的！”

节前夕，倪家的老宅翻修完毕。等到老城区的文化街成形，它将作为锦都首家服饰博馆，正式对外开放。

民国时期，丝旗袍还是稀罕。材料难得，对匠人的手艺也有要求。有位女影星找到倪向黎，倪向黎为她定制了一件白丝的镂空旗袍，针法纷繁错，剪裁典雅考究，一经面世，便惊艳众人。

最后，倪鸿幸从衣柜里拿一个挂衣袋。

倪裳只见过那件丝旗袍的照片。早在她生之前，那件旗袍就被收到大洋彼岸的博馆里了。

一层全打通成展馆。倪向黎最宝贵的那件月华裙，摆在了主位。

白丝的曳地旗袍，以立绣和钉珠装饰，摆和七分袖还有苏坠珠，复古又华丽。

老宅的外观与二层结构全保留。院里设立讲解接待。倪家的一些老件，比如那大号青瓷鱼缸，也留在院供为观赏。

倪裳打开衣袋，登时怔住。

纱是她趁倪裳去国外看炎驰比赛时的。和旗袍同材质的纱足有十来米，丝边上满是钉珠，婚礼氛围十足，浪漫无边。

比照片上的那件还要翻覆致重工。

“你太爷爷查病那天，他倒平静的，只念叨着说，要再给你旗袍。”

是一件旗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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