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无风雨也无晴(4/6)

一生唯一一次心动。

但这和无晴没有关系。

他仍旧坐在须弥山，注视着尘世也注视着天上的大。他中的星轨一直延伸到十余万年后，因此他以为自己也会一直守着这个世界直到十余万年再度经过。

直到他路过南海边，偶然救了一个人。

被人揪着龙角、打得伤痕累累的小小龙女，带着哭腔大声让他们，还挥着拳要反击。

恃凌弱，有违天。所以无晴手了。

他以为这只是一次再平常不过的小事，像拂去灰尘一般转能忘，但当那只小小的龙女用亮晶晶的目光看着他，说：“我叫灵蕴，你是谁？”

……这时候，无晴透过她明清亮的睛，看见了佛祖的伸手、金莲的摇曳，还有十多万年前圣人在星空投来的悲悯的目光。

——无晴，你再如何努力都不可能实现你的愿望。

他凝视着她。他到了一丝难言的荒谬，并难得想叹一句“可笑”。

可笑。一个普通的龙女，如何能同时是龙君一生唯一的心动，和他被断言渡不过的劫？

而愿望，他又有何愿望？他的愿望是让天地众生活去，他也早已在践行这一愿望。

还能有什么愿望？

他乘云驾雾，离开了南海边，留小小的灵蕴对他的背影挥手，大声说会报答他。

无晴回到须弥山，坐在山的梨树，捧着凝聚天至理的书，却第一次无法静心。

这是佛祖的谋算，毫无疑问。他想，佛祖知他的劫，所以想借此夺取大。

他不会成功的。

灵蕴不会成功的。

他扣书，摆棋盘，在棋局上落一。

百年之局，由此而始。

八年之后，灵蕴来到了须弥山。

她的到来在须弥山引起了小小的轰动，因为她很，而且得超乎任何人的想象——无论是照人类的标准还是妖族的标准。

和八年前相比，她大了许多，但看着他时亮晶晶的神还是没有改变。

很快，须弥山上人人都说，龙女灵蕴一心恋慕君。

大多数人都只是私悄悄说一说，纵然他们知他能听见，但人似乎就是如此，只要没有正大光明当着他的面，人们就能假装他听不见，自顾自说得开心。

总归无晴也只是静静听着，从不会什么。

更不会说什么。

他总是独自坐在须弥山巅的梨树，边也总是清清静静，没有任何改变。

但无晴很快发现……他很难完全忽略灵蕴。

起初她是个初来乍到的新人，乖巧老实得很，大分时间都在乖乖地除草、浇、给鱼喂，围着须弥山的前辈们问东问西。

很快，她就摸清了须弥山的规矩，并自己总结一条真理：只要不坏事，那无论什么，君都不会在意。

她开始频繁地往山跑。

他坐在梨树看书，她就坐在一边看他。

他闭目悟天，她就也打坐修炼。

他有时对着棋局凝神沉思，她就蠢蠢动地看着，目光不像龙，倒像一只初生的、天不怕地不怕的小虎崽。

他静静地自己的事，由得她看。

她就开始得寸尺了。

她不再始终保持安静，而开始和他说话。

“君喜弈棋么？如果我学会了，君愿意和我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