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意(2/4)

“二嫂，你陪我去看看？我不敢去。”

这话自然是如一盆冷浇在韩简上，他满脸发怔，难以置信，两只手不觉用力，近乎要把那帖撕开似的：“她愿意？她不是说…她……难……”

“嫂说的什么话？怎么能这样无礼？”

郑楚观不说话，将目光看向了崔氏，崔氏了然，起：“我郑家就只一个小妹，自小万千，没受过半委屈。韩公先前就这么待她，若是当真嫁你，岂不是把妹妹推了火坑？”

这话说得韩简猛一激灵，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竟从未想起这些，只看郑濡常常粘着他，都成了个习惯了。“那我现在去，可还来得及？！”醒悟的韩简里放光。

韩简究竟也没说个所以然来，可素早已心知肚明，他不就是想问，郑濡为什么愿意嫁给别人，郑濡是说过喜他的。可素不能帮他圆这话，只能旁敲侧击：

郑濡撇了撇嘴，低了两手捧住脸颊：“明日复明……”

素话音未落，韩简已没了踪影。素摇了摇，看向门外特意给韩简准备的：这四条的岂不比两条跑得快些？

韩简既已了决心，见了郑家的当家人，自也不会胆怯，便端端正正行了礼，恭敬地说：“晚生今日前来，是想向郑侯求娶令妹。虽然仓促无媒，但……”

云安坐在案前吃茶，睛盯着这小丫的一举一动，不用猜都知她在想什么：“素才去，你就耐心等等吧，说不定韩简就开窍了，明天就把你娶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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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濡叹了声，拎起裙角从门来，显得有些无打采：“那他要是不来呢？你们真就把我嫁给今年的三甲士？”

郑濡羞涩不语，慢慢将云安扶起，姑嫂二人一路往中堂去了。

郑濡在家里不去，心里总归不踏实，即使云安已将原委告诉她，她也不觉得韩简能来提亲。只因，这么久了，她也表白了好几次，都不见韩简说喜她，就更不可能忽然转到婚事上。

云安自然是要去看闹的，笑着白了郑濡一：“现在信我了？”

策，今见韩简失魂落魄的样，果然是对郑濡有，便又慢悠悠地拾起帖重新送回他手里，说：

“吉日在月，还早得很呢！”

郑濡虽知云安有计，却不辨兄嫂的话是真是假，这一跑来，便把所有的安排都了。郑楚观无奈摇，崔氏也是皱眉无语，唯有二郎见郑濡忽来，便知

“唉，韩公，其实你的心思，我也明白几分，小娘从前总和二夫人提起的。只不过，男婚女嫁是男家主聘，女家才可议婚。公既读诗书，必则通达礼仪，还不明白这个理？”

韩简无言以对，失落且羞惭。

韩简自知有亏，不敢辩驳什么，只诚心：“虽是知晓，但韩某仍想争一争。先前都是韩某愚昧，辜负了令妹一片真心，如今顿悟，愿以余生向她致歉。”

既然备着韩简要来，郑楚观夫妇一并二郎早都在中堂等着。二人到时，只在雀屏后，透过一层屏纱观望。很快，心急火燎的韩简便在家吏的引领到了。

“是啊，小娘正当妙龄，又生得众，不知有多少人家想要迎娶！家君单是琢磨人选便是半年，前时才终于定了。新婿门，又是今岁三甲名的士，与小娘真是郎才女貌呢！”

……

一语未了，只见派到门首哨探的横笛匆匆跑来，好消息顿时让郑濡兴奋得心狂。而真到了这时候，她也不急了，扭扭地贴到云安边，环住了云安的胳膊：

崔氏的话不过是在试探韩简到底有多大的襟，像不像那些狂妄的书生，只有文人意气，却受不了三分轻慢。然而——

“今天不来，明天也会来！”云安细细分析过韩简，相信自己的直觉不会错。

“来了来了！韩公到了！”

郑濡先听不去了，从雀屏后冲来，挡在了韩简前。韩简又是兴，又是动，两只睛盯着郑濡，激动得眶泛红。

才说了一半，郑楚观忽一抬手，打断了，：“我家小妹已许人家，难韩公不知？”

崔氏瞥了韩简的脸，边一笑，又：“再说了，我郑家虽没有拜踩低的世俗恶习，说什么三代不招白衣婿，但也总要为女儿的终考虑，不能让她跟一个不求上的女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