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去来(3/3)

胳膊。

二郎一直看到现在，像个局外人，这时才了一句：“濡儿，你都多大了，还这么粘人呢？”

谁知，郑濡全当听不见，背着二郎，却对云安说：“二嫂，有些人若不是将功折罪把你送回来，他就在北饮风吃雪，孤独终老吧！反正我也快忘了他了！”

几句话说得众人哄笑，郑濡还越发得意，摇晃脑地瞥了二哥，又了个鬼脸。二郎佯作生气瞪了她一，然后看看云安，不过一笑而已。

……

修文坊郑家的门依旧轩峻，云安几乎没有什么疏离，仿佛从未离开过。夫妻才刚安顿，正准备看看久别的人境院，郑濡便又来了，把云安从二郎手里夺走，带回了自己的小院。

当年分离诸多遗憾，如今相见自然有说不完的话，姑嫂两个从上午聊到傍晚，用饭也停不来。直至起更，二郎亲自来接人，这还磨了半天才罢休。

“若我不来，这丫怕你要留你过夜！真是个疯丫，哪一日给她许门婚事，趁早嫁去为是！”二郎好似吃妹妹的醋一般，来了还不停抱怨。

“她是你一手带大的，这话说说罢了，我不信你真舍得！”云安只是笑他。

二郎轻哼了声：“她都十六了，真是该议婚了，明天我就去同大哥商量。你跟我一起去吧？”

“我……”不知怎么，云安忽觉一阵心慌，步也迈不动了，满眩，倒在了二郎上。

二郎原还沉浸在嫁妹的思绪里，直到云安倾倒才惊觉，“云儿？！云儿！”他大声呼唤，在皎月之看着云安的脸竟是一片惨白。

于是，二郎赶抱起云安跑回了人境院，慌忙叫临啸去请医家，吓得离魂一般。他这才反思，今日一时兴忘形，没拦着云安，教她过于劳神，只怕又动了旧症。

云安躺缓过一时，醒了，却全然不觉发生了什么，只看二郎皱眉忧虑的样，对她：“云儿，今晚不许再闹，必须就诊。”

云安回细思，也觉得自己最近太奇怪，应了：“好吧。”

洛是自家地界，什么事都不难，临啸一去，不到两刻也就回来了。请的是个年的医家，抚着白的胡须，将云安两手的脉象反复把过，十分仔细。

怕不能治云安的症结，二郎又细细解释起来：“不瞒老先生说，我夫人近半年来都不大安，曾有月不至的症候。如今又犯了，是否还是气血郁结的源，可用些活血通经的方？”

老医家一直专注，忽听这话，却惊怪起来：“活血通经的方可是要大事的！有之是最忌讳的！”

哦，不是一样的症候，不能用从前的方——这是二郎第一反应，然则——“什么？！有之？！！”

这可真是个惊天的消息。

“是，老夫这还是能确定的！月不至正是怀有的缘故，令夫人不是病了。恭喜郎君，添丁之喜，已近两个月了！”

这一，莫说二郎久久迟钝，云安自己也惊得说不话来，耸着肩，捂着嘴，整个人都是僵的。她是不遮不掩地说过要给二郎生个孩，可真有了，一有便是两个月，简直是吓人。

这老医家一生行医，倒也常见年轻夫妻不知有，一笑：“莫急莫慌，孩儿降生还早呢！待老夫开几剂安胎的方，好好将养着，母平安不是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