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刺客（四）(2/2)

“德不位，枉称莱公！”我凛然又重复一遍，并加重了语气，务求他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楚。

他怔了一怔，忽然展眉轻笑起来，“有意思，你似乎并不是这里的人。”

“我的时间尚短，几天而已，里的规矩还未学会。”我丝毫不惧，平静地直视姜桓的睛，他那双明亮的眸里写满了诧异，片刻之后，满目诧异柔化成了重的惊喜。他搁了笔，转过圆案到我面前，凝目打量我，“告诉孤，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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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说完，他几乎是不可思议的神，“于政而言，孤承认，相比孤的父亲，的确鲜少建树，但横征暴敛，却是无稽之谈！税赋之策虽由臣负责施行，可孤早有言在先，应薄徭轻赋，与民休养。说孤纵声更是可笑！孤如今只得一房正妻，连姬妾都不曾娶过，何来纵声之说？至于外侮，先前我军与燕国虎狼之师锋，确实连番失利，丢失了几座城池，可自孤请来太师辅佐军务，我军已一扫溃败的态势，称孤不能抵御外侮，未免言过其实！”

“不知牧育百姓，外不能抵御外侮，横征暴敛，纵声！”我将他的不是一条一条列举，每说一条，他涨红的脸便又加重一分。

我“何以见得？”

在亭外，没有任何回应。

定定瞧了我一会儿，他问“你是……孤怎么没见过你？”

姜桓猛地回，挥手扫落圆案上摆放的件，藉此发着满腔雷霆之怒，砚台坠地，铿然碎裂。

姜桓说“你见了孤非但没有行礼，竟敢直呼孤为‘你’，知不知，光是这两条就是死罪。”

侍从惶恐，忙又唯唯诺诺地退了去。

有侍从闻声而来，还未近前，就听姜桓怒声呼喝“都给孤去！”

姜桓自静一静气，转过来瞪视着我，适才的温文尔雅早已渺然无踪，涨红了脸大声“你……你倒是说说，孤如何德不位！”

我淡淡“我觉得没这个必要，里这么多人，告诉了你，你也记不住。”

他似有些不快，微微一蹙眉，“孤已经跟母亲说过，不需要她为孤安排女人……”语气听似隐忍，里却着愠怒，他抬起，目光落到我的脸上时，中的话突然咽住了。

姜桓目光闪动，“记不记得住是孤的事，孤是莱公，莱国之主，孤要你说，你敢不从？你可知，这里有多少人费尽心机，为的就是想让孤知他的名字。”

姜桓显然未曾料到有人敢当面说如此大逆不的话，白皙的面兀然沉，怒意在中翻，他极力压抑着嗓音“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

“是么？实在抱歉，趋炎附势这事我不大来。”我面不屑，淡然与他对望，的言语不留余地，“况且，私以为你德轻寡恩，不为莱国之主。”

我语声宁定地反问“中女成千上万，你都见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