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3/5)

里，写的分明是他们先联系了楼胤凡，然后在后面才突兀地加中国专家许一城协助等字样。”

“你的意思是？”我有糊涂，这和我们的话题离得太远了吧？

“我认为先后次序很重要，甚至可以说极端重要。你的理解能力可能很难想到，但它决定了整件事的质。”药不是又恢复成了那个刻薄、理的讨厌鬼。

“泉田国夫先认识许一城，然后让许一城去楼胤凡夺五罐，这是汉行为。可如果次序颠倒过来呢？是日本人先找的楼胤凡，然后许一城手来呢？”

我忽然一怔，这样一切都说得通了。我爷爷自然不是汉，他在庆丰楼的一系列古怪表现，肯定另有隐。若照药不是的说法，自然是假意与日本人合作，以期釜底薪。

“这个疑一旦厘清，很多事就明白了。”药不是，“让我来给你捋一次序。先是楼胤凡得到五罐，从绍兴请回旧友药慎行开罐。药慎行当时并不知里面是什么，只是为了完成朋友的委托。但他开罐后得到五组牵星坐标，与《三官文书》对照，得沉船地的关键信息，随后许一城也知了——至于是不是药慎行主动告诉他的，就不知了。”

“然后我爷爷设法从楼胤凡手里夺回罐？”我接着说。

“笨，你又想错了。那时候罐已开，泉田国夫已经拿到了五组坐标，正等待着批准，好海探宝。许一城在庆丰楼的设局赌斗，不是为了罐本，而是为了取得泉田的信任。这样一来，他就可以跟随其海寻宝，伺机破坏——这是唯一能阻止敌人的办法。”

“可是我爷爷没过几天，就因为玉佛的事狱了啊……”

药不是打了个响指：“没错。所以跟泉田海的，另有其人。”

“药慎行？”

“不是我替祖先说好话，你仔细想想这一路的探摸，不觉得蹊跷吗？福公号为何距离原来的沉船地挪动了那么远？为何两人的尸骸钳在一起？为何柴瓷就遗落在不远的地方？”药不是说到这里，拍了拍栏杆，“当初福公号的沉没地，还没那么，所以三十年代的潜装备，也能勉应付。我太爷爷一定和泉田有一场激烈的对抗，然后双双殒命……”

我仔细回想，那两尸骸确实姿势可疑，像是要在船置对方于死地似的，但装备都一样，明显有过合作。药不是的解释，算是对上卯了。

“我太爷爷恐怕也知，这一去凶多吉少。所以他提前把五个罐重新补好，其实只来得及补好四个，把海底针——估计是你爷爷给他的——送回绍兴，这才慨然行，一去不回。”

我闭上睛，脑海里浮现一个踏上甲板的大影，风萧萧兮易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