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2/6)

上相逢不尽，一支谁寄陇。

豪华汩没几星霜，废宅空遗古旁。

底影浮天际月，樽前香酒阑人。

冉冉梢绿，婷婷人。传千里信，暗折一枝。一时间，众人再也难以自制，均泪雨纷。

外一章　青史尽灰

松篁晚节应同，桃李风谩逐尘。

明英宗朱祁镇从胡地归国时，千龚遂荣认为明景帝迎接太上皇的礼仪太薄，特意投书穀，援引唐肃宗迎太上皇唐玄宗的故事。穀将投信藏在衣袖中，带朝中，拿给群臣看，称：“武夫尚知礼，况儒臣乎！”但后来明景帝还是只用一轿二将兄迎回了南。

话音刚落，便有信使到来，说是奉翰林学士丘濬之命，来转杨埙遗。

意思是谢当年杨士奇的压制，否则真的当了阁大学士，还不一定能躲得过夺门之祸。足见夺门之变后的清算对朝野上造成了大的心理恐惧，且绝非一朝一夕所能消散。这也是为什么于谦之死在后世引起诸多讨论的本原因。

那是一柄木制的骨扇，手艺虽不及蒋苏台，却也颇巧，独匠心，应该是杨埙在锦衣卫大狱中所制。扇首所题，正是于谦所作《和梅百咏》：玉为肌骨雪为神，近看茏葱远更真。

于谦遇害从始至终都不是一个孤立事件。清算结束了，清算造成的影响却还在继续。于谦死后，吏尚书王直、礼尚书胡濙和阁大学士穀觉有愧于于谦，三人一齐向明英宗朱祁镇请求致仕。

而于谦，在活着的时候便已经表现对朝廷政治的畏缩与恐惧。政治的大背景与复杂的个人心理织在一起，给其晚年生活涂上了一层灰暗冷漠的彩。他在明景帝改立太等一系列事件上所表现来的优柔寡断及沉默寡言，无一不充分表明这一。

穀字世用，扬州兴化人。永乐十三年（1415年）士，选庶吉士，授中书舍人。明仁宗即位后，改坊司直郎，寻迁翰林侍讲。明英宗即位，开经筵，杨士奇荐穀及苗衷、愉、曹鼐四人侍讲读。正统十年（1445年）由侍讲学士工右侍郎，阁典机务。

相距不远，时不时地携妻于璚英来苏州探访寡居的蒋苏台，多方予以照顾。

鼠迹印尘盈故榻，燕巢经雨落空梁。

王直在宣德、正统年间名气颇大，却因同乡杨士奇的抑制，一直未能阁。作为名望尊崇的资老臣，始终未能阁为大学士，等于没有抵达人臣之巅峰，王直心中是有怨气的。但在夺门之变致仕后，他回到家乡，与人们一起地栽树，还叹：“曩者西杨抑我，令不得共事。然使我在阁，今上复辟，当不免辽之行，安得与汝曹为乐哉！”

皇帝并非不死之躯，亦有七六。过去恍如一场梦境——宣宗在立他为太时目光来的慈和期望，先生王振滔滔不绝的教诲与逾父的；土木堡血横飞的厮杀场面；大漠凛冽的寒风，一望无际的衰草；患难与共的袁彬和哈铭，闭城不纳的明军将领；于谦“社稷为重，君为轻”的豪言壮语，南冷的凄凉与寂寞……

世事兴衰总如此，啼鸦不必怨斜。

于谦之死，亦成为明英宗朱祁镇心中一直不能解开的一个心结，

紫云歌断人千古，金谷残梦一场。

本以为杨埙早已被日本人源西河杀死，且毁尸灭迹。待听到原来杨氏只是被胁裹去了日本，却又在回国后卷袁彬一案，终遭毒手后，众人先是惊异，继而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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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谦《叹贾平章废宅》

穀离开朝廷后，闭门谢绝宾客，“有问景泰、天顺间事，辄不应”，显然对朝政之事忌讳极，朝廷的薄寡恩，无疑已经令士人心寒。

蒋苏台倒是没有落泪，只搂着儿杨国忠：“你阿爹虽然不是于少保那样的英雄，却始终是个坦坦的男。”

王、胡、三人都是几朝老臣，他们的主动致仕对明英宗动颇大。朱祁镇复辟前，阁有五名大学士，王文被杀，陈循被贬，萧镃、商辂都被削职为民，阁只剩穀一人。所以朱祁镇很快批准了王直和胡濙告老还乡，但对穀却颇为留恋，极力挽留。只是穀去意已决，朱祁镇也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