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3/5)

却闭不言。源西河是日本人，既姓源，多半是镰仓幕府源氏后人，还着衍圣公弟的衔，明景帝已特意派人代锦衣卫，要予以善待，朱骥也不便动刑拷问，只好就此作罢。

源西河被押解堂时，忽转：“是我杀了琼琼，至于缘由，朱指挥猜也猜得到，我不想再多说。事实上，琼琼是因为你朱指挥而死。而且我派人毒害你，并不是要拿你当筹码。我在京多年，知于少保为人，绝不会为了保住亲人命而牺牲国家利益。”

朱骥很是不解，问：“那么你为何还要命人以淬毒袖箭害我，难我曾得罪过你？”

源西河：“不是。”叹一声，：“这是我心中一个结，不吐不快。朱指挥，我实话告诉你，我毒害你，不是打算拿你来换郑和宝图，而是因为琼琼心中还有你。”语言渐渐低沉了去，又回忆起当日形来：“我不是有意杀她。当日琼琼在大门外听到我和明镜对话，所幸我及时发现，将她拉了来。她说她早已知我的真实份，只是想不到我会对朱指挥手，求我拿解药救你。我自然不肯，她便声呼救。我急之，扼住了她的咽，想不到用力过猛，竟让她窒息而死。我……我亲手杀了最的女，亦因此而饱受折磨。”

朱骥：“你真琼娘的话，又怎会重手？”顿了顿，：“那么你后来拿解药救我，也是因为心中疚吗？”

源西河：“不，你的解药是杨埙用命换来的。”

朱骥一怔，料想就算开询问，对方也不会代经过，怒：“你杀了我手杨铭，又害死我两个最好的朋友，我……”

源西河轻蔑地：“朱指挥又能怎样？你们那位皇帝对声俱厉，对外弱可欺，我是日本人，你实不能拿我怎样。”冷笑一声，昂然去了。

朱骥愣了半晌，竟无力反驳源西河示威的言语，只颓然跌坐在椅中。等到堂中无人的时候，泪终于潸然落。

这一日，有客来武清侯石亨府上拜访神算仝寅。仝寅迎来一看，竟是锦衣卫指挥朱骥，一时颇为惊异。

朱骥：“怎么，仝先生算不到我要来吗？”仝寅笑：“我又不是神仙，怎么什么都能算到？不过我倒是大致能猜到朱指挥的来意。恕我不能透惜儿的落，这是我答应过她的事。”

朱骥摇：“不，我不是为惜儿而来。”踌躇许久，才讪讪：“这听起来可能有些荒唐，我知杨埙已经死了，但一日不找到他的尸首，我就不能安心，总觉得他有可能还活着。”

仝寅：“这一，我可以直接告诉朱指挥，我也为杨埙掐算过，他应该没有死。”

朱骥大喜过望，忙问：“当真？”仝寅：“信则有，不信则无。”

朱骥：“那杨埙人去了哪里？”仝寅：“这个嘛，我也不知。朱指挥如此关心朋友落，何不去问这件事的始作俑者？”

朱骥摇：“源西河不肯说。而且因为他的份特殊，皇帝已诏释放他回国，不究前罪，他应该已经离开京师了。”

仝寅：“你二人命运相系，一定会再见面的。”

朱骥一怔，问：“仝先生说的是说我和杨埙，还是指源西河？”

仝寅却恍若未闻，起往堂去了。

朱骥怅然许久，始终不见仝寅再来，只得怏怏离开。他翻上后，既没有回家，也没有去官署，只信步走着，竟不知不觉来到城外蒋琼琼墓地。尤其令人惊讶的是，新坟茔前跪伏着一人，正是源西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