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2/3)

事实上，容金珍在主动上那笔记本的同时，没忘记要求领取一本新笔记本，因为他太知自己有什么习惯——就是随时记笔记的习惯。这是他生活的一方式，可以说自小黎黎把沃特牌钢笔送给他后，他就养成了这习惯，哪怕是在病中，习惯还是习惯，改不了的。当然，凭他当时置的环境，他不可能在此笔记本中记录涉及工作方面的东西，这也是此笔记本之所以能落在外的原因。依我看，这笔记本中不过是记了些他住院期间的一些日常随想而已。

是1966年6月中旬的一天，容金珍吃完早餐从小餐厅里来，突然倒在大厅里，额角碰在一张板凳的角上——角碰角——当场血如注。送到医院检查后发现，他胃里的血比额上还多，这也是他为什么倒的原因。诊断结果，医生认为他胃病很严重，必须住院治疗。

所有的存在

3.笔记本中现的人称是混的。

03

现在我们都知，容金珍总是随带着笔记本的，当时由于况急——血如注，他本人又人事不省，笔记本于是被稀里糊涂地一同送了医院。这事实上是绝不允许的，而他的保密员尽及时得知他已住院（了北院），却没有上地赶来医院收缴笔记本，直到当天晚上还是容金珍自己主动上的。后来保卫门的人得知此事后，没什么犹豫就给保密员记了过，撤了职，安排了新的保密员，那就是小翟。从笔记本上看，这应该是容金珍有此笔记本后三四天，也就是他院第四五天的事。

医院就是当初棋疯住的医院，是701的医院，就在南院训练基地隔，医疗设备和医生平不会比一个市立医院差，对治疗胃血这常见病是不在话的，决不会现像棋疯这医疗事故。问题是虽然它为医院，但从它地南院这一上，你便可想见，其机密程度是无法与北院相比的。打个不恰当的比喻，北院和南院的关系有像主人和仆人的关系，仆人忙的都是主人的事，但主人在忙什么，仆人是无权知的，即便偶尔获悉一，也是不得外传的。严格说，容金珍在此连份都是不能公开的，不过这现已很难到，因为他是名人，人们早已从正常或非正常渠认识他，了解他显贵的地位和份。当然，份公开就公开了，退一步说大家都是自己人，公开也没什么大所谓的。但是，工作上的事，业务上的东西，是绝不能在此滴漏一星半。

讨厌的1！

笔记本中经常现的人称是你，其次是他，再次是她。我觉，这些人称缺乏明确的针对，没有指向某个特定的人，用语言学家的话说，语言的所指功能混。比如说你，有时候好像是指他自己，有时候好像是希伊斯，或者小黎黎，或者老夫人，或者容先生，有时候又仿佛变成小翟，或者棋疯，或者基督上帝，甚至还可能是一棵树，或者一只狗，反正很复杂的，恐怕连他本人都难以一一区分，对我们来说简直就是的，所以理解时也只能想当然。我为什么认为本篇读者是可看可不看的，就是因为这个：我们无法特定、明确地去理解其言其义，只能凭觉，想当然。既然如此，不看也罢，无所谓。如果要看，面就是——编号是我加的，原文中有些英文词句这里已作翻译——

他一直要求自己像朵蘑菇一样活着，由天地云雨滋生，由天地云雨灭亡。却似乎总是不到。比如现在，他又变成一只了。

2.从笔记时间和容看，这不过是份容金珍的病中札记而已。

01

他有这觉：最害怕医院。

02

代号是5603k，外行人看不任何名堂，但行人一看就知，他是哪一年加701的——1956年；在哪个门工作——破译；中间的“03”明他是破译该年的第三人。此外，里面每一页纸上都还打了绝密字样和页码号，绝密字样在右上方，页码号在右方，都是用红印章盖上去的。

但我注意到，小翟给我的复印件，里面每一页上的绝密字样和页码号都已被理掉。我想，理掉绝密字样是可以理解的，因为它既然为我所有，就不该是绝密的。可为什么要理掉页码号？开始我不明白，后来我数总页数，发现只有72页，似乎就明白了。因为，据我所知，这笔记本总共有99页，就是说，小翟给我的复印件是不完整的。对此，小翟向我作了两解释：一是笔记本本来就没有用完，有十几页的空页；二是有些东西纯属她和丈夫的个人秘密，不便给我看，所以她掉了。在我看来，掉的恰恰是我最渴望得到的东西。

1加划线分原为英文。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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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笔记本当然不是那笔记本！

人医院后，最大的人都会变成可怜的人。弱小者。小孩。老人。离不开他人关……像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