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3/4)

过去，看到她跪在桶前面呕吐，背影剧烈晃动。几天不见，她好象瘦了很多。心一阵发。像是被梦魇住了似的，他不知不觉地趋上前去，伸右手抚在她单薄的肩胛骨上。寒意源源不断地渗掌心。她的冷得像是雾气蒸腾的冰淇淋。

良久，林生终于停止了搐，伸直双，靠着桶虚弱地息。石巍摁键，然后走到洗手台前倒了一杯递给她漱。

“你怎么又喝上了？”见她慢慢平静来，592他问。

“我兴啊，害死的凶手终于死了。”林生牵了牵嘴角，笑。脸上挂着一团脏，看上去十分颓废。“还有酒吗，我还没喝够。”

“有敌敌畏，喝吗？”石巍没好气地说。弯腰将她从地上拎了起来，连拖带拽地扔到了客厅的沙发上，然后又去卫生间拿巾给她脸。

当他返回来时，看到林生依旧保持原来的姿势倒在沙发上，发凌地缠在脸上，就像一个踢脏了的毽。他拨开她的发，看到了一双溢满泪的睛……登时怔住了。

“你怎么啦？”他诧异地问。

“石巍，你开心吗？”她看着他，答非所问。

“啊？”

“杀人，杀人令你开心吗？”

“你醉了。”石巍沉默了两秒钟，冷冷地说。

“我办不到……我以为时君度死了我会很开心，可是我办不到……”林生瞪大睛激动地说，“这些日，我只要一闭上睛就会看到他……我好怕。”

“别去想了，他该死。”石巍说。

“是，他该死，可是执行死刑的不应该是我……现在我把他杀了，我跟他又有什么两样？我好难过，仇恨蒙蔽了我的心智，让我也变成了刽手……天哪，我变成了自己最憎恨的那人！”林生语无次地说着，整个人再一次陷颤栗。

石巍仿佛回到了最初相识的那个酒。当时的她跟现在一样，那么绝望，那么无助。

“听着”他将巾扔在一边，双手扳住了她的肩膀。盯着她的睛，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听着，人是我杀的，与你无关，这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怎么会跟我没关系呢？我是主谋，是我指使你去的。”林生摇。接着陡然抓起石巍的胳膊，说，“石巍，我们去自首吧……只有自首才能让我们的良心得到解脱。”

“你疯了！”石巍吃惊地推开她，站起来。

“我没疯，这煎熬的日我真是受够了！……我现在就打电话给江日晖！”林生找到手袋，从里面掏手机。她在贝城没什么朋友，所以很快就调了江日晖的号码。正当她准备摁拨打键的时候，一只手将手机夺了过去。

“你这个疯婆，你想让我陪你一起死吗？”石巍暴怒地举起手机，奋力摔在地上。只听怦的一声，手机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