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节(2/3)

为了拯救安，张小敬卖了小乙，在灯楼几乎杀了李，而李也因为同样的理由，对贺知章手。为了达成一个更重要的目标，这两个人都义无反顾地选择了悖德之路。可此时看到李的痛苦神，张小敬才知，他心中背负的疚，不比自己轻多少。

“你确定他真的昏迷了？”张小敬问。

焦遂之死，表面上看是李故意气跑了贺知章，其实是贺知章借机行事，找个理由退回乐游原宅邸。他本打算坐镇指挥接来的计划，可没想到李会突然来访，更没想到他会胆大包天，对自己手。

张小敬的脑海中，浮现一幅惊人的画面。贺知章气吁吁地躺倒在床，而李手持药盏，面无表地把黄褐的药汤一去，然后用枕捂住他的嘴，等着病发作。贺知章的手开始还在拼命舞动，可后来慢慢没了力气……

一抹的自嘲浮现在李脸上：“也许是贺监的计划太妥帖了，妥协到即使他中途昏迷不醒，计划一样会发动。他算到了所有的事，却唯独没预料到，我会突然这么狠的手。”

“没想到……这一切的背后，居然是贺监。他图什么？他凭什么？”张小敬实在想不通。

一听到这个，李整个人霎时僵立在上。

十四日午正，李为了获得靖安司的控制权，用焦遂之死把贺知章气病回宅去休养。然后在申正时分——即张小敬被右骁卫抓走之后——李前往乐游原拜访贺知章，希望请他面去和右骁卫涉，但遭到拒绝。

碧玉妆成一树，万条垂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二月风似剪刀。安上至老翁到小童，谁不知，这是贺知章的《柳枝词》。为安的不良帅，在这一个诗人云集的文学之都办案，不懂诗，很难开展工作。所以萧规一那两句诗时，张小敬立刻判断了他说的是谁。

两个人连番的误会，演变成了一个极其诡异的局面。幕后主使者在计划发动前就被掉，而计划却依然就班地执行起来。

张小敬叹了气，缓缓了两句诗：“不知细叶谁裁，二月风似剪刀。”

李注意到张小敬的神，冷冷：“药王的茵芋酒虽是奇方，可一次不宜饮用过多，否则反会诱发大风疾。”

这算是间接肯定了张小敬的疑问。

可这个揭示的真相，未免太惊人了。

两个人都清楚得很，这是一件应该的错事，可错终究是错。每一次迫不得已的抉择，都会让他们的魂魄黯上一分。

华山只有一条路，石当，想上去就得排除掉一切障碍。

“你确定他不是伪装骗你？”张小敬问。

“东药圃……东药圃……我怎么没想到，这和东本没什么关系，明明就是为了方便贺监啊。”李揪住缰绳，在上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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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到这里，不由得苦笑起来。

李这一番话，张小敬几乎在一瞬间就听明白了。

“我记得贺监明明已经……呃，重病昏迷了啊。”

现在回想起来，贺知章在靖安司中，确实对李的行事有诸多阻挠。虽然每一次阻挠，都有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但从效果来看，确实极大地推迟了对突厥狼卫的追查。

张小敬别有意地看向李。

李十分肯定地了。他现在像是一尊脸灰败的翁仲石像，浑一活力也没有。半晌，李方才缓缓开：“我记得你问过姚汝能一个问题：倘若舟行河中，突遇风暴，须杀一无辜之人祭河神，余者才能活命，当如何抉择？你的回答是杀——我的回答也一样。”

接来在那间寝室发生的事，就显得扑朔迷离了。

张小敬一直对此将信将疑，以为这只是萧规临死前希望安大的毒计。可当他一听到李说要赶去东药圃时，便立刻知，这件事极可能是真的。萧规在临死之前，并没有欺骗他的兄弟。

可是这里，有一个说不过去的疑。

东药圃位于升平坊，里面植的药草优先供给东一系的耆宿老臣。贺知章的宅院设在宣平坊，初衷正是方便去药圃取药——自然也方便跟留后院接。他被东这两个字误导，却没想到与这里关系最密切的，居然是靖安令。

“可是……”张小敬皱起了眉，“如果贺监确实重病，这此后的一切事，又该如何解释？

这真是一件讽刺的事。

迟到二月，乐游原便可绿柳成荫了。”张小敬叹。

“你到底想说什么？”李不耐烦地追问。

对外的说法是，贺知章听说靖安司办事遭到右骁卫阻挠，气急攻心，昏迷不醒。李借此要挟甘守诚，救张小敬。可张小敬知，在李的叙述里存在着许多疑，贺知章绝不会为自己的安危这么上心，他突然昏迷不醒，只有一个原因——李。

负责安策防的靖安令，居然是这一切的幕后主使？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