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2/2)

他让犄角儿和阿念回去料理定亲的事，自己则漫无目的，随意游走。秘阁盗图、空院飞楼两个迷局虽已解开，银章、“天工十六巧”却不知落。程门板急忙去开封府回禀此事，请缉捕银章、追寻十六巧。

“恐怕是。而且，他不但要图，更要人，艺由教，技需人传，这是他召集‘天工十八巧’的第二个缘由。十六巧现在他手中。”

“我爹绘了《天果蔬图》。”

张用骑着驴沿蔡河慢慢向东行去。

（第四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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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用不由得笑起来，可才笑了一声，后忽然传来响动，未等他回，上猛然罩一个麻袋，倏地到脚跟。后背又被重重一推，顿时扑倒在那个老孩童怀里。随后双脚被抬起来，麻袋，袋迅即被扎。而后两个人一一脚抬着他行走起来，似乎被抬到院里，搬到了那辆旧篷车上。

尾声 龙

……

不过，他暂时还未想办法，便先丢开，一路且赏景。这一向被诸般杂事缠绕，许久没有这么轻惬过，看到漾漾、细柳拂风，他不由得想一阕《龙》抒怀。可心里有些郁，半晌都想不一句，他哈哈一笑：你也有憋堵之时？

快到楼门时，那人转了一条巷，牵走了一座宅院。张用也慢慢行到那院门前，见门虚掩着，留了一，里院，十分幽静。他了驴，上前轻轻推开门，走了去。院不大，院中着两株古梅，绿叶茂盛，一排五间房，只有堂屋门开着。阶前墙边生了许多野草，瞧着十分荒寂，似是许久没有人住过，静悄悄不见人影、不闻人声，只听见旁边传来一阵呼哧声，是李白，在院角一座厩里，正埋吃槽中草料。厩边停着一辆旧篷车。

行了一段，到了官之上，见一个人骑着匹白，在前缓缓而行。一看到那的尾，他顿时笑起来，那是他丢的那匹叫李白的。上个月将那尾剪成了一只狐尾形状，一便能瞧。张用正没事，便慢慢跟在那后。

“我父亲绘了《天瓷图》！”

“他诱骗诸巧造飞楼异象，并自信无人能识破，因此，今天派人分别给十六巧家人报信，一起来到这里，是想让众人相信十六巧已经随楼飞去，不再追寻落。即便想追，已经过了七八天，他恐怕胁迫十六巧，早已到了千里之外……”

张用暂时瞒住了《守令图》被盗传一事，十六巧据《守令图》绘制了天工艺产地图，朝廷一旦知晓，这罪非同小可，追究起来，先祸及的便是十六巧家人。张用已告诫了秘阁书吏班升和银台司夜值胡石，莫要此事。他想先暗中查银章的踪迹，追回那些地图。

棋里江山坠，论白黑，孰真孰戏？笛巷陌，燕寻故里，尘埋旧地。灯火当年，斜此刻，几重梦寐？待人间雪落，千悲万喜，不堪一醉。

“我哥哥绘的是《天造纸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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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旋即丢开这个词牌，换了另一个。换来换去，始终没寻见一句中意的，心想，今天宜解谜，不宜填词，于是不再去填，想了些旧词，随哼着，继续走。

“他难是间谍？”

“此人绝非寻常商人。谁才会觊觎这天工艺矿藏？”

“他拿这图有什么用？”程门板也极吃惊。

张用笑着心想，正好，便一直没有动弹，任由他们施为。李白似乎被在车辕上，随后一阵拽、拉车、开门声，车行驶了起来。张用躺在麻袋中，随车一震一颠，晃得有些悠哉。他又捡起刚才没填成的《龙》，这回略一想，便脱而就——起程莫问归程，浮云万里如寄。天泼墨，大风走笔，漫书狂意。明月来时，江湖别后，单衫独骑。任东西南北，轻摇征辔，终不改，逍遥志。

“啊？！”岸上众人听了，全都惊呼，更有人啼哭起来。

“我伯父绘了《天矿图》！”

张用虽然已经料到，但看到十六巧几乎全都绘制了地图，仍有些心惊：“银章将全国各地产、矿藏、工艺，尽都攥自己手中。”

张用笑着朝屋里大声唤：“有客来！”里面却无声响，更不见人来。他便走了那堂屋中，屋里一张乌木大方桌，四把椅，墙上挂着松梅古画。到都蒙满灰尘，桌面上有一指印，是新留的，斜斜划至右角，指向旁边一个门。张用又唤了两声，仍没人应，便走那门。里有些昏暗，摆了一个木橱、一副桌椅，也都灰扑扑的。后墙边有扇门，半掩着。张用拉开那门，又探走了去，里面越发暗，只隐约能辨似乎是间卧房，床沿上似乎坐着个人，量极小，似是个孩童，一动不动，面容也看不清楚，只隐约看到目光一闪，盯向张用。张用轻唤一声，那孩童并不答言，也不动。他走了过去，凑近一瞧，那个孩童发白蓬，满脸老皱，窝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