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4/5)

门前，而后告好假，将钥匙付给其他文吏，再借故收拾件等，有意拖延不走，在一楼等候。杨殿来后，和新掌钥文吏从一边楼梯上二楼，他趁人不备，从另一边楼梯偷偷上去，在楼梯等候。杨殿踩到鸟粪，呵斥文吏去清扫地上鸟粪，那文吏收拾了鸟粪，自然要拿到楼去丢。而那时，杨殿已打开秘库门，去取图，他便可趁机钻外间书库，从柜里拿藏好的袋，忙钻秘库中。

第三，如何盗图？杨殿每回取了图，旋即便将柜上锁。班升即便顺利潜秘库，没有钥匙，便拿不到图。若是撬开那锁，一回杨殿来，立即会发觉。唯有一个办法——换掉钥匙和锁。秘阁书库中所用的锁均是雕龙铜锁，形制都相同，要寻一不难，难在如何偷换掉《守令图》柜上的那一锁钥，而不被杨殿发觉？那只斑鸠忽然飞撞秘库，也非偶然，自然是班升预先捉好一只，得气息奄奄，连同粮一起藏在袋中。杨殿到库中，是走向左边去取图。他溜秘库后，立即将斑鸠取来，重重抛向书柜，撞声响，而后迅即向右边疾行。这里难的是那转盘，他不能踩动转盘，必须贴着墙，踩着边沿地板，快速绕到书柜后面。这时，杨殿听到响动，到门前来看，他趁机绕到《守令图》书柜前。杨殿开了锁，都是放在柜边的隔板上。班升拿自己备好的一锁钥，换掉原先那，尤其是钥匙上挂的木牌，得快速换到新钥匙上。

等杨殿丢掉斑鸠，回来取了图，锁上柜门，离开秘库后，班升便可以用备用钥匙打开图柜，任意看取《守令图》了。楼那些人，知他已告假，不见了他，只会以为已经离开回家去了。至于杨殿，只要能照旧打开那柜门，便不会察觉锁钥被人偷换。

班升在那秘库中整整潜藏一个月，杨殿来，他便轻轻躲到书柜另一侧。只是屎味会引起怀疑，他才屙在那袋中。所带粮有限，因此，那屎袋中的屎先大后细小。后半个月，他恐怕全靠藏在一楼角落那袋酒，才得以保命。

剩余最要的事，便是如何将盗摹到的图带秘库。

班升倒是可以将《守令图》分片，一块块摹写来，再钻个孔，到楼，但那些图纸至少有几十页，院门时要搜，仍带不秘阁。

张用昨天在秘库后墙上发觉那两个小孔，自然是班升带了钻和铁锥去钻的，他猜测，《守令图》恐怕是从那小孔中传送去的。但那孔只勉能一粒黄豆，如何能把那么大一幅图送去？即便了去，也是落在秘阁后院，不但容易被发觉，也一样带不秘阁。

他又想到另一个法，秘阁北边是银台司，若是和银台司的夜值串通起来，从后墙的一个小孔中穿一细丝，越过院墙，悬空拉到银台司楼上。另一个孔用来看视。夜无人时，将摹写的图纸一页页卷成细，传送到银台司。但这里有个难，唯有先潜秘库，才能钻孔穿线，秘阁中还得有一个帮手，在楼后扯住细丝，抛到墙那边，再由银台司的夜值接住，扯到楼后。这其中环节太多，秘阁中夜间有侍卫巡视，这事又是国家重罪，多一人，便多一分险，极易暴。而且时日稍久，细丝上极易落上鸟粪、沾到灰尘、结蛛网，或纸略有变形，都会卡在中间，难以确保每一页都能顺利传到。

张用昨晚思忖了一夜，都没能想更好的法。刚才在梦里，他梦见自己化作一只大鹏，遮天蔽日。大地之上，只剩他无边影。官家以为是天降凶谴，忙率百官僧，大作法事，乞福禳灾。他伸一只爪，将影投向官家，作势去抓，官家慌忙逃避，一撞到了钟上。张用便是被这钟声震醒，先是哈哈大笑，随即想到了一段文字，随即顿时猜破了秘阁盗图的关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