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6/10)

个大饭庄请了个名厨，有那么几个拿手的，想请大白脸过去尝尝。大白脸也不客气，俩人到了饭庄，坐到酒桌上又是山南海北一通聊，酒酣耳之余，结成了八拜之。酒逢知己千杯少，连起一时兴起喝多了，净说掏心掏肺的话，把家里的事全跟大白脸说了，什么家住在哪儿，总共几人，媳妇儿什么脾气，孩多大、哪年哪月生的、小名叫什么，左邻右舍姓什么叫什么，谁家养谁家喂狗，谁家是寡妇，谁家是绝，想起来什么说什么，就这样仍觉得没说够，非拽大白脸上家住一宿，来个同榻抵足彻夜谈。大白脸也不推辞，扶上喝得东倒西歪的连起了饭庄，回去的途中路过大沟，这个地方在城里，1900年以前是条明渠，直通赤龙河，拆除城墙之后逐步填平，当时还有，积了很的淤泥，蒿草丛生，又脏又臭。大白脸行至此，看了看四无人，故意落后几步，捡起一块大石，叫：“兄留步。”连起闻声回：“兄弟怎么不走了？”大白脸笑：“昨夜华光来趁我，临行夺一金砖！”如若换了明白人，一听这话就知大白脸是歹人了，连起却莫名其妙，什么意思这是？大白脸往前一指：“兄你看那是谁？”等连起再一转，大白脸铆足力气砸了他一个脑浆迸裂，又拖蒿草丛中，除衣冠鞋袜，尸首绑上石踹大沟，换上连起的衣服，用手在自己脸上抹了几，变成了连起的样，开说话都跟二爷没分别，一路来到宅，敲开门就问二：“孩在哪儿？”

3.

二正在屋中闲坐，见当家的回来了，一门就直眉瞪地找孩，忙说孩也在家闷了那么多天了，你前脚这一走，他就吵着也要去玩儿，又不敢去别的地方，我寻思外是有拍的拐孩，可没听说有敢在光天化日之明抢的，门看了便是，我就带孩回了一趟娘家，过过风透透气，谁知这孩不听话，兴许是在家里憋坏了，好多歹说也不行，又哭又闹不肯回来了，二老心疼小的，就给留了，我明儿个一早再去接他。

大白脸扮成的连起不了，拍桌瞪、暴如雷，非让二上把孩接回来。

二见当家的动了肝火，说什么也听不去，无奈又回了一趟娘家，连起家有钱，常年雇着包月的洋车，可此时节天已晚，拉车的早歇工了，只得走着去，好在住得不远，北营门再往前走，这个地方叫同义庄。二赶慢赶回到娘家，接上孩往家走，说话天已经黑透了，没在路边等到拉洋车的，却遇上了李老。咱前文书说过，李老脸青灰，白天看好似蟹盖，夜里看却如僵尸一般。二不认得李老，突然看见这么一位，当时吓了一，以为是拍拐孩的，忙将孩护在后。

李老说：“贫并非歹人，可是近来城中丢小孩的不少，这天都黑了，你们娘儿俩上哪儿去？不怕遇上拐孩的？”

二说：“我们回家，上到了。”她这么说是想告诉李老，这是我家门，想抢孩你找错人了。